在了李司界宽厚的脊背上。
想要数落他,唾弃他,谩骂他。
然而张开嘴,却只是一个清浅的问句。
“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
李司界闻言呼吸一滞,感受到背部微微温热的触碰,然后像是打开了闸口的开关一般,让他深深地埋首在苗晨的颈侧再也抬不起头来。
苗晨的衬衣领口被浸湿大片,冰凉的贴在肌-肤上,而脖颈处的湿热感依旧连绵不断且愈发强烈。
苗晨拍抚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一头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司界如此情绪外泄的恸哭,确切的说今天他见识到了李司界太多的第一次,他不知道一个平时寡言少语沉着冷静的人还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那是不是可以证明,对他来说自己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是不是也可以稍微的再相信他一点?或者他之前的欺瞒是有自己的苦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苗晨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他不敢再思考下去,只怕思考的越多感性越是超过理性,而如今他的感性是不可靠的,那些情绪的来源都是从虚假的回忆与经历中得来的,不能就这么被自己的思想裹挟。
所以在颈侧的湿润逐渐停歇时,苗晨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脱离出现在的情景,不断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该同情任何人,如果非要同情就多同情同情自己吧。
苗晨咬了咬唇冷静再三后,转移开话题。
“我从别人那里听说,注射代号i血液后是没有保命药的,只能靠自己的身体去硬扛,普通人十毫升都可能致命,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五百多毫升,是不怕死吗?”
那时候在地下室里浑身浴血也要不顾性命的去注射,苗晨很好奇,就这么想得到这份力量吗?
李司界微微抬起头,沙哑的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
“你的血,不会伤害我。”
这是什么话……哭了一场后连骗人都不会骗了?苗晨还不知道血细胞和血小板这种东西已经成精,还具备了认人功能,简直有点想笑。
“你怎么知道不会要你的命,就这么盲目自信,以为自己不会死?”
没成想李司界真的嗯了一声,大言不惭:“我相信你。”
苗晨彻底无语。
你相信我和我的血有什么关系?不敢想象这是李司界说出来的一点逻辑都没有的话,他可是搞科研的人,是个严谨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连因果关系都分不清了。
看着李司界尚未恢复血色的脸,和抬起头时眼角未退散的红痕以及面颊上清晰的水迹,苗晨叹了口气:“把脸擦擦。”
像什么样子,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究竟谁才是受害者?
李司界闻言却把脸凑上前:“哥帮我。”
苗晨:……
爱擦不擦。
想要推开眼前的人,却发现撼动不了李司界坚如磐石的臂膀,苗晨倍感无奈,他这个实验体真是半点感受不到自己的厉害之处,哪里有叙述报告中那些夸张的能力,眼下还不如外边那些活蹦乱跳的沙丁鱼和水母杀伤力大。
“我还听说你现在在盒子里是人人敬仰的大明星,大家都想巴结你,觉得你杀伐果断无所不能厉害得不得了,还喜欢杀人放血,是这样吗?”
李司界闻言明显怔了一瞬,提到这些身外事他只是平静回应:“不清楚,杀人放血是真的。”
苗晨不禁皱眉:“你什么时候有的这种癖好?”
李司界垂眸,认真的看着他:“因为一想到那些卑劣龌龊的人体内有你的血,就会控制不住的想把他们的血放光,他们不配拥有你,哪怕是几毫升的血液都不行。”
什么回答,像个变-态一样。
苗晨偏过头:“你也不配,我的血只配我自己用。”
“嗯,任何人都不能以这个理由伤害你,我也不行。”
李司界郑重的语气让苗晨身体微僵,他低头沉默片刻,然后看着两人还贴在一起的身体,不自在的扭动一下。
“放开我。”
李司界却巍然不动。
“你相信我就放开。”
还威胁上了??
这么会功夫苗晨的情绪简直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越跟他说下去越气不打一处来,他真是不知道李司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多端,面对自己他算是三十六计里的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又是苦情计又是威逼利诱的,哪里像是个单纯的还没毕业的男大学生,从前一直把他当没出过社会的小孩子看待,到头来自己才是稚嫩的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个,而这个人的心眼不知道比自己多了多少倍。
看到苗晨眉头竖起,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