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
“王妃私下约见,所为何事?”
“仰慕已久。”黄明曦说着,亲自为他倒茶。
仰慕?徐慕白品味着这个词,这个词意味不太寻常。他视线下垂注视完倒满的茶杯,茶水也不会喝的。
黄明曦也知道,刚刚是表态而已:“有一件事我一直问你,你当日向我提亲,是为何?”
“王妃当日才色双绝,名震京城,提亲不是理所应当。”
“你若当真想跟我提亲,应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才对。”黄明曦道,“还是说,你是想试探我?”
“我从来不试探别人。无非那时我也不确定圣上是否会认我罢了。”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黄明曦自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我自小心思与其他女子不同,跟其他人说不到一处去,自古女子若是展露出想跟男子争锋的势头,总是要被夫君厌弃。”
“女子聪慧理当欣赏,何来厌弃?”
“那若是有女子能跟四弟并驾齐驱,出谋划策,殿下也不介意么?”
“这是好事。纳谏如流,方为上策。”
黄明曦抬头,难得有知音之感,徐慕白气量比三皇子宽大得多,简直恨不相逢未嫁时。
如若她一开始选择了徐慕白,是否他会尊重她,欣赏她,他们携手并进,而非如三皇子这般警惕她,不悦她?
“那又不知四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温婉沉静。”
黄明曦心中略略失望:“还以为四弟品味会不俗。”
难道温婉沉静就俗气了么?黄明曦未免自视甚高。徐慕白问:“为何?”
“自古女子大多温婉沉静,然而有野心谋略者少之又少,只有真正厉害的男子才懂得欣赏值得的女子。”
所以她的意思是,其他女子都是庸脂俗粉,不配跟她作比较。
徐慕白并不讨厌有野心的女人。
然而,一个只想着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出类拔萃,比其他人更聪慧些,就理所当然要把别人踩在脚下、争权夺势的人,无论男子还是女子,他都不喜欢。
哪怕论争权夺势,如今的他,也是其中之一。
再谈了一阵,黄明曦起身告辞。黄明曦此番虽然言辞暧昧,眼神却十分坚定,依旧是来试探自己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过与之相对应的,她在了解徐慕白,徐慕白也在了解她。也许之后,他要应对的不是三皇子,而是三皇子身后的黄明曦。
徐慕白下楼坐入马车中,从怀中拿出姜姜送给她的木偶。
与人接触越多,他内心总有轻微的厌恶感。
总是怀念姜姜。
以前在徐府时,只有她是对他这个人本身好,没有要求也没有期待。她经常会靠在床阶上替他揉腿,神情沉静,仿佛他的腿就是世上所有,只有眼前,心无杂念。
她揉腿时,徐慕白的视线总是久久落在她身上。
姜姜在的时候他会很平静。
马车起行,徐慕白握着小人,指腹蹭了蹭她的心口。
姜姜说妾心如木石,正好他也不需要太多缱绻。
她一直,任是无情也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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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竖着两枚拉紧头皮的发髻,端着托盘跟着前面的丫鬟们走,目光四下打量。管事注意到了她,听到她身侧,拍拍她肩膀:“你看什么呢。”
小黄被吓一跳,慌慌张张地说:“这是我第一次来皇子府……”
“要自称奴婢。”管事的提醒她。
“是,奴婢。”小黄低头。
只是个小女孩,刚进府内,对一切好奇原属正常。管事的也没太介意。
三皇子之前中毒,现在外出打仗,之后还有可能当皇帝。府内现下护卫非常森严,连带着以后的奴才也都不从外面购买成年的,而是专门找年轻尚小的小孩,最好无亲无故,从小入伏府培养忠心,以免日后出什么差错。
“管事大伯,若是我们犯错,会关哪啊?”小黄大着胆子问。
“还没开始彻底入府呢,就想着犯错了?”
“我……奴婢笨手笨脚的,有点怕……”小黄低头。
“丫鬟犯错一般是关禁闭的,若是再严重些,杀头也有可能,你要知道,这是三皇子府,可不同寻常人家,马虎不得。”
小黄轻声:“知道了。”
她已经入府三天,每日还是跟着其他小丫鬟进行行礼走路的训练,很累,一点儿小蝶姐姐的影子都看不到。
到了晚上小黄又走出来,经过这几天认路培训,皇子府地图她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她打算趁着晚上找找线索。
她经过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