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长发到胸口前,自己手指翻飞, 迅速压了个粗粗的麻花辫。
沈澜盯住她这个动作, 又像是第一次见。
终于收拾妥当, 两个人用过早膳后出来。
昨夜沈澜带庄蝶又骑了一阵马,现下有些适应了。沈澜预备带她去附近的草原,正式地“驰骋”。
沈澜牵马刚走出营帐口, 三皇子从门口掀开门帘。
“身为主帅,战前带女子骑马出游,真是好一个大将军!堪称表率!”
这话音量不小,足以传达沈澜和庄蝶耳里。
庄蝶借着抚马,俯身问:“真的没事吗?”
“没事。”沈澜回答,“打仗靠的是筹备和决断,不在于这一两天。”
沈澜牵马一阵,到了距离军营十几丈外的草原。
地面有不少被割过的痕迹。
想来军营扎在这里,不仅是因附近有河水,还方便割草喂马。
沈澜松开手:“自己先慢慢走,时机合适了就夹住马让他往前跑。不论出什么事,握紧缰绳。”
骑马并不容易,掉下来还容易伤筋动骨。
沈澜没有选择营帐外的平地,选择了这片草原,地面柔软,掉下来至少还有个缓冲。
真想要骑马,就不能让他扶着。
得庄蝶自己试。
试几次就会了。
不大胆地骑一回,一辈子学不会。
沈澜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无法保证庄蝶掉下去,他能飞过去接住她。能保证的只有,这匹马经过他训练,不会轻易伤人。
庄蝶慢慢骑着马前行。
她是个很懂得抚慰的人,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昨夜他就看到她还又去喂马,又给它刷毛,待在马身侧好一阵。
熟悉了马也不会怕她。
果然,她骑了一阵慢慢加速,再过片刻已能慢慢地小跑起来。
沈澜站在中间,视线牢牢跟随着她。
直到庄蝶骑了一阵,有些累了。
马速渐渐停下来。
“远没有达到它的正常速度。你平日还得多练。”沈澜牵住缰绳,拍拍码头,“你的饭食我也都让人多加了肉,以后要多吃东西,增加重量和力气。太轻了马也看不起你,不听你指挥。”
“好。”庄蝶点头。
“要不要下来?”
“不用。我想再骑会儿。”
沈澜没说话,松开手跟在马身侧,朝前道:“城镇往那个方向走。”
坐在马上平日里景物矮小许多,以前她跟小桃逃来皇城时,经过的密林,女子穿裙徒步走总是繁复,若真是骑上马,也会无惧吧。
因为这样看,只是一小片竹林而已。
怪不得男子与女子有时候心态如此不同。
征服过就会有征服过的感觉。
站在高处凝视,就要比站在低处,多一层安全感和自信心。
庄蝶再次轻轻摸了摸马头。
沈澜教她骑马,更多是一种警惕,而非温柔。
胜败无常。
他让她学会了骑马,增强体力,也就是,多了一层保命的机会。
走到密林前,沈澜翻身上马。
林子太密不好走,庄蝶还不能特别稳健地控制马头,他坐在她伸手,手掌绕了几圈缰绳,徒手拍马臀:“驾!”
两个人的身影随着马在林间穿梭。
时隐时现。
今日晴空万里,不用赶路,万事万物从眼侧迅疾划过,庄蝶第一次有极其放松之感。
穿过竹林,是一片平地,地面有显然马蹄踏出来的小路。
庄蝶扭过头:“我想再试试。”
沈澜递回缰绳她手里,又给了她一个马鞭:“你力气不够,用鞭子打,狠下心。目视前方。它会敬你也怕你。”
这次庄蝶左手缠紧缰绳,用力夹紧马腿,右手用鞭子一甩。
马应声而动,朝前奔去。
沈澜在身后,一丝举动都没有。
她很聪明。
已经快学会了。
沿着路疾驰好一段路,终于到了附近的城镇,见着了人烟。
到入口,沈澜抱庄蝶下来。
附近有马厩的人主动过来牵马,让马休息喝水。
这也是个驿站。
街道中人稀稀疏疏的,但因街道又宽又长,人也不算少。
装束跟皇城和庄蝶南方的家乡完全不同,多是扎辫子,头上会有许多零碎饰品。
快中午了,沈澜道:“我们先吃东西。”
他们去了一家酒馆。
酒馆的招牌菜像是烤鱼,每桌都有,沈澜点了烤鱼、肉谟、酱牛肉,都是庄蝶从未吃过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