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来时有没有见到四皇子殿下?”
“没有。”庄蝶回答。
“也不知道他这几日会不会心情不好。”
“为什么?”
汪棋垂眸轻轻道:“因他不是去三皇子府邸吊丧去了吗?想必要见到三王妃了。见到三王妃新寡,想必他也会有些难过。”
庄蝶没说话。
人与人差别之大,天高地远。
汪棋养在深闺, 又喜欢读才子佳人的故事,容易伤春悲秋, 善良又天真。
“也许不会的。”
“你不懂,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四皇子守身如玉,必是个痴情人。”
庄蝶没再说话, 她收拾药箱。
不过也怪不得汪棋, 徐慕白确实长了一张……会骗人的脸。
他外貌风光霁月、芝兰玉树,喜欢穿淡色衣物,行事谨慎克制,待人接物温润如玉, 更有风轻云淡、气质如兰之感。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
很难令人想象他心中藏着如此深重的欲望。
庄蝶背上药箱,行礼后离去。一如既往走到马厩后方,轻轻抚摸着马毛。
杂种前几个月天冷还好。
近日回暖, 他便有些烦躁似的,一见庄蝶来仰起头喷气。好似想要驰骋一番。
只不过这里不是将军府,也不是塞外, 难有驰骋的机会。
有时庄蝶也不知, 自己是否困住了他。
留他在军中是否更好。
他身上的毛发粗粝, 还有不少伤口愈合的凸起,年轻健壮,困于后院未免可惜。
庄蝶摸他一阵, 安抚下来。
马身上有股味道,不是马草或者马粪,就纯粹是这样健壮兽类的味道,初闻时会难闻,时日久了竟会习惯。
阳光从屋檐中如雨般落下来,照射在马脖系着的金蝴蝶上,蝶翼细薄,震颤发光,把幽冷的光线照成了绚烂暖阳。
庄蝶目视它一阵。
稍后,她摸摸马头,这才离开。
下午,庄蝶收拾自己门口的那小块药圃的草药。
徐慕白帮她从徐府移栽到了这里,这之后说不定还要移栽到山上去。
春天来了,她也想给它们寻个稳定的生长地。
到了快入夜时分,她回来,见徐慕白停在她房门口,已不知等了多久。
庄蝶推开门:“你怎么没派人叫我?”
“怕打扰你。”徐慕白跟进去。
庄蝶点起蜡烛,拿起桌上的水倒入木架上的水盆中开始净手。
徐慕白走过去,手指沾了沾:“冷水。”
“倒也不凉。”庄蝶道。她刚刚收拾完草药,得洗洗手,洗完后她用布擦拭干净。
“怎么不让丫鬟烧好水等你?”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没必要让人等。”
徐慕白走到门外。隔了几步远,有守在一侧的丫鬟,他道:“拿壶热茶。”
那丫鬟领命而去。
说完,徐慕白回到桌边坐下,望着她。
风从窗口缝隙中吹出来,吹灭一支蜡烛。
屋内霎时昏暗。
庄蝶走过去,端起一侧燃着的烛火,点燃灭掉的烛火。
烛火照亮她的轮廓,眼神清淡,没什么情绪。
过不久。
丫鬟敲门,端了热茶进来。
庄蝶走过来。
徐慕白端茶杯到她面前,拿起茶壶,先给她倒了一杯。
夜色寂静,两个人没什么话说。
庄蝶的手捧着茶杯片刻,徐慕白突然伸手握握她的手,像是试温度。
等摸到她手因捧着茶杯暖和,徐慕白才收回道:“以后我都会让丫鬟提前烧好热水等你 。”
庄蝶看向他。
他没有喝这壶茶。
“事都做完了么?”徐慕白又问,像是极有耐心。
“没什么了。”
徐慕白点点头,起身,打横将她抱起,放置在床上。
相比于让庄蝶去他房间,他更喜欢来庄蝶这里。
这里朴素安静,没什么人,像是一对普通夫妇的屋子。
夜深人静 ,过不久就传来喘息之声。
徐慕白向来不喜欢房门紧闭,庄蝶也习惯开点窗户缝隙用来透气,风吹烛火闪烁,时不时他们亦能闻到些许新鲜的冷风。
徐慕白压在上方直视她问:“我跟沈澜、陈沐阳比如何?”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好奇。”
这个问题,庄蝶没有回答。
徐慕白又问:“这其中,你唯一主动过的,是不是只有陈沐阳?”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