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都不认识,应该跟现实里的人交流沟通,面对面说话,驳倒他又怎么样?他可能只是觉得说不过你,也不见得真同意你的观点。”
两人越说越起劲,也越走越慢。
“如果一个人认知是错的,就该去纠正他,以正视听。”秦天明说完,像是觉得不够完善,补充说,“我是指一些大是大非问题,有些事,可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种错的认知到底怎么来的呢?”明月思索着,“我小学的时候,老师带我们到烈士陵园扫墓,同样是听老师讲,有的人哭了,有的人却在笑,老师教育他,他只是不敢再惹老师生气憋笑,不觉着自己这种场合笑是不对的,又不是三岁小孩,为什么听到这么悲惨的事情还能笑出来?”
秦天明说道:“我们宿舍有个女生,喜欢日本动漫,她总说她要是个日本人就好了,不想生在中国。这样的人,要是在网上我会反驳她,可惜是室友,老师不能把所有人都教育好,当然,老师自己也未必是对的。”
她往四下看看,压低声音:“我不是说人坏话,也不是标榜自己多好,咱们学校这么大,有些同学就是价值取向有问题,或者品德有问题,他们甚至成绩还很好。”
明月说:“我爷爷有一本毛/主/席语录,我小时候看不懂,现在有些懂了,去年过年我还翻着看,想起政治老师,我怀疑他就是毛/主/席说的,知识固然重要,但为谁服务更重要,屁股歪了,脑袋跟着歪,嘴巴说的话,笔写的东西,都是歪的,坏的。”
秦天明嘘一声:“小点声,”她假期接触网络,论坛,大开眼界,也不知道虚拟的网友们年纪有多大,秦天明平时话不多,在网上却很活跃,“别让人听见,你觉得知识应该为谁服务?”
“为人民。”明月想也不想。
“谁是人民?”
“我们这样的,就是人民,还有很多朴实的,好好过日子的,都是人民。”
秦天明道:“你不怎么上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早过时了,不是我觉得你过时,网上什么新思想都有,等高考完,你上网逛一逛,就知道了,对了,网上骂他的人很多。”
“骂谁?”
“你刚才说的他。”
明月道:“我爷爷说他是好的,我看他的书,也觉得他是好的,一个想着人民的人如果被骂,只能说,骂他的人,不是跟人民一块儿的。不管人家说什么过时不过时,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过时,就好比我们做人,第一要务就是应该善良,这点永远不过时。”
秦天明点头:“我也这么想的,我们应该善良。李明月,你说咱们二十年后,想法会变吗?”
明月道:“有的想法可能会,有的不会,无论长大后我们干什么工作,在哪儿过日子,一定要记得,做人首先该善良。”
两人相视一笑,有种共同的愉悦认定。
教学楼已经黑掉,宿舍楼亮起灯,学校里种着一年四季长青的绿植,成淡淡的灰影,两人在灰影里,又吃了个卤蛋,明月忍不住笑了,刚才她们说的话题很大很大,这会儿,成了“小人儿”,只对卤蛋的味道回味无穷。
明月在周末的时候,知道了李秋屿回子虚庄的事。
她再见着李秋屿,有些别扭,她不会因为外人说几句什么,就疏远他。她心里隐约希望他那些动作代表的是什么,又觉得不对。乔老师在一堂作文课上,公然教育大家,不要早恋。又普及了许多东西,尤其提醒女生,要警惕异性,不管是马路边的陌生男人,还是熟人。
一个早成年的大男人,如果对未成年动手动脚,就是变态,是犯罪。
这句话掷地有声,乔老师没看她,明月却觉得是对自己说的。下了课,真有人回忆起小时候,被亲戚摸,光知道害怕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了才懂是猥亵。明月想起棠棠的事,她好像一面对李秋屿,就什么都注意不到了,她一开始就信任他,喜欢他,他的形象如此完美。
李秋屿跟她说了奶奶的事,明月暂时忘却乔老师,看着他的眼,他眼睛真好看,这样好看的眼,已经回过一次子虚庄,替她看过家乡的风光了。
“奶奶给你做豆花吃了吗?”
“她擀的面条,做的很好吃。”
“你吃了几碗?”
“两碗。”
“我奶奶吃几碗,你注意了吗?”
“她吃了一碗。”
“满满一碗吗?”
李秋屿笑了:“那碗看着不小,一碗也不少。”
明月心道,这很好,奶奶还能擀面条,还能吃一碗面条。她想起小时候李万年讲三国,说诸葛亮干的多,吃的少,这就是人要不行的兆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