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你更没见过。”
“她其实根本不想给你介绍,嘴上还得这么说,”明月十分肯定,“孟老师就是想把你弄走,不想你跟我一块儿。”
李秋屿道:“吃个饭而已,她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答应说不过去。更何况,她还是你的老师,我总不好得罪你老师,对吧?”
“她要是介绍一个很漂亮,很好的人怎么办?”明月想到这点,迅速看他一眼。
李秋屿逗她:“这样啊,那我真得考虑考虑,错过了就不好了。”
明月的眼泪一下憋到眼眶,她眨着眼:“你不要看月亮了,也不想再去我家过年,你想谈恋爱结婚了。”
李秋屿见她当真,快要哭了,伸手在她脸蛋上蹭蹭:“跟你开玩笑,听不出来吗?”
明月鼓着泪:“听不出来,一点也不好笑。我都没想过跟旁人谈恋爱,从没想过。”
李秋屿道:“如果你大了想跟旁人谈,也不是不行。”
明月这下气坏了:“你为什么小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十几岁说的话,长大就得变?我不变,我的心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天不能变成地,水也不能变石头。”
她有青春期自己的敏感,李秋屿这样开玩笑,她觉得伤心,好像是戏弄她。但她说完,又怕自己小题大做,影响他情绪,“你去找女朋友也好,等结婚再生个小孩儿,就不会想那个了,好好过日子,反正只要你活着就好。”明月低下头抠手,要是能这样,她似乎也无所谓了。
李秋屿意识到不该试探她,他多大的人了?
“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他笑笑,“结婚生孩子未必不会再想那个,但看不见月亮,我一定活不下去。”
明月抬起脸,注视他一会儿才说:“我先不生你的气了,但现在还不能原谅你开我玩笑,以后再原谅。”她脸烧起来,开始找话,“你头发好黑好亮啊?”
李秋屿摸摸头发:“怎么,你头秃了吗?要不要给你推荐男士洗发水?”
明月不好意思笑:“我没秃呀,我就是看你头发亮。你怎么脸这么白?”
李秋屿最近气色恢复,皮肤充满弹性,白皙透亮,他眉骨很突出,眉毛漆黑,眼珠漆黑,一张脸上黑是黑,白是白,分明得很,他的五官是有些凌厉清冷的,但神情永远柔和,这让明月长久以来误认为他长得就很斯文。
她像是头一回发现,李秋屿到底长什么样。
“咱们是第一天认识吗?要不要拿个放大镜看我啊?”他心情很好,总是很爱笑了。
到了家,李秋屿担心她害怕一个人待着,把家里的灯全打开,告诉明月,他会尽量早回来。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寂静得很,明月自己弄了点吃的,洗刷、洗澡、做卷子。等夜色下来,她忍不住往书房看看,自从李秋屿出事,她再也没进去过。
但她鬼使神差的,站起往书房走,门是关着的,就像那天,明月轻轻一拧门把,心突突直跳,好了,门开了,里头没坐着血流成河的李秋屿,她松口气,屋里也没有血腥味儿了,早开窗通风,也打扫过了。她怀疑地板缝里有,蹲下来查看,没有,木地板干净得很。
李秋屿是不避讳的,他还会进书房,看会儿书,上会儿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点阴影没有。
那张椅子都没换,当时,他的血全淌地上去了,衣服上也有,但椅子好好的,书房的纱窗开着,暖的空气透进来,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春天多好啊,也许当时他嗅到花香,都不会死了。
明月凝视着屋里的一切,目光缓缓移动,她记得那天每个细节,每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死其实是很快的,好像有个分界线,跨过去,什么都没了,消失了,非常简单……简单到死发生后,活着的人,失去了对真实的概念。明月突然一个激灵,她害怕,从书房里跑出来,一头碰上了李秋屿。
他都进家门了,洗了手,喊她名字,见书房门开着往这边走,明月跟鸟一样扑上来了。
“明月?”李秋屿握住她肩膀,低头问,“怎么一个人呆书房?”
明月被他吓一跳,跟见鬼似的,她很吃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动静。”
“刚回来,”李秋屿朝她身后看看,“吃完饭就回来了。”
明月惊魂甫定,她在这个房子里担心过变甲虫,李秋屿自杀过,房子是无辜的,默默承受着人在里行的事,留下的沉重。
李秋屿买了点新鲜的草莓,洗出来,两人坐沙发前一块儿吃,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他觉得可以跟她谈一谈了。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可以换房子。”
明月立马摇头:“不要,我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