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唇开口那一刻嘴中发苦。
舒洽将自己的委屈全部诉说。
她敢承认自己喜欢任樾,任樾敢吗?
“任樾, 我喜欢你的。任樾, 你怎么这么坏,光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
任樾的眼眶也泛着红。
舒洽瞪着看向任樾,带着一往无前的豁出去也自然看见他的泛红眼框。
她眼里的情绪因为泪水蔓延,舒洽看不明白, 到处都是模糊一片。
舒洽不忍再去瞧,咬唇,别开脸闭眼不愿再去看任樾。
任樾再一次听见舒洽的话,明明音量不大,但到了任樾耳边却像是无限扩大的空谷回音。
他听见舒洽喜欢在自己,急不可耐凑上前,他圈着舒洽,将她笼罩,慢慢撩起她的发丝。
他去拍着她的脊背,她的背很薄。
任樾倾覆去亲着她的眼皮。
“我喜欢乖乖的,我很喜欢乖乖……”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些话,不厌其烦,每说一次,他都可以感受到舒洽的呼吸,挨得很近,二人同频。
他的吻很轻,像是蝴蝶落下,她没动,睫羽颤颤,被泪打湿,黏在一起,泪是苦的咸的,任樾心中像是灌了蜂蜜一般甜蜜。
他没有想到,舒洽还是喜欢自己的。
舒洽不哭了,平复呼吸,揩去脸上的泪水。
“你不喜欢我的,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
任樾偏头咳了一声问。
借这个机会,他的眼角落下的泪也被他悄悄擦掉。
“你,你老是不对我笑,也总是出差,你每次出去也不和说我,走了之后才和我说,只是冷冰冰发个通知,我生气了也不哄我,只是沉默看着我 ,你也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舒洽一骨碌像是连环炮一样说出。
“因为你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也是芦城的那一晚意外,我以为你对我只是将就。”任樾慢慢说着,他的声音也晦涩起来。
舒洽不喜欢他。
任樾知道。
舒洽只是在利用他。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很喜欢舒洽,还是很爱舒洽,甚至于庆幸,自己还可以被舒洽利用,自己可以让舒洽看得上。
他的话让舒洽侧目,舒洽不可置信,“你有病啊?我不喜欢你和你结婚我是受虐狂?”
任樾幽幽开口,“对啊,但我以为你只是因为芦城那一夜才会和我结婚而已。”
舒洽咳了咳,略带心虚,她是趁火打劫思想,更何况,那一夜任樾确实表现的很好。
“没有。当时我妈催的厉害。”
她当时也在想要不要听从舒女士的相亲安排。
结果就在芦城遇到任樾了。
任樾脾气没变多少,在当时她看来是这样的,所以,舒洽又尝试蹬鼻子上脸要任樾对她负责,和她结婚,没想到,任樾真的答应不说还满足她的一系列无理取闹。
她后面才发现了任樾的不对劲,反正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大相径庭截然不同。
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碰瓷任樾结婚,任樾只是人老实不愿多说。
她以为他们之间有距离,再也不会到之前了。
所以她不谈之前的事情,也不会去谈。
但舒洽向来惯会蹬鼻子上脸,而且很会看眼色。
她知道任性有个度,因为任樾是老实人,他会包容自己,但不会去触碰“爱不爱”“喜欢不喜欢”,因为这场算计的婚姻,不会出现这些高尚的情感。
但她还是喜欢任樾。
她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
任樾都没有喜欢她,她为什么要说出来?
舒洽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认承认,她有该死的恋爱自尊。
她不想,成为这场婚姻的自作多情的笑话。
就这样糊涂过下去也行。
她经常安慰自己。
但是,她有时候真的撑不下,她也想任樾喜欢自己,任樾不要再冷淡对着她。
任樾读懂了舒洽的言外之意。
他只是说着,简单总结了自己当年的想法。
“我当时知道你有所图。”
他以为舒洽是图钱。
因为他现在有钱了,还有权,不再是当年大学里的穷小子了。
没关系,他有很多钱可以给舒洽的。
也会有很多爱给舒洽。
舒洽瞧着任樾的模样,抿唇,“你,你知道还和我结婚。”
任樾顿了顿,似笑非笑,“那你猜为什么还要和你结婚?”
答案显而易见。
舒洽不语。
任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