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雨淋漓,两军厮杀的喊声响彻天际,齐康站在北望坡上,只觉得他们就在身边。
没看到?大抵是出了幻觉。
这场厮杀比之前更加惨烈,大雨滂沱之下昼夜不息,漫长的战线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士兵死亡,五换一,乃至十几换一,兵员素质的差距在冷兵器战场展示得淋漓致尽。
齐康听着探子回报,心潮起伏难以抑制,这还是在副本空间,已方嫡系阵亡之后只是退出这个地方,要是回到葫芦镇,还能舍得这样的牺牲吗?
为将者,慈不掌兵。齐康些微地领悟了这句话的真谛。
“主子,时机到了。”毕岚从小白河赶来,马还没停好便翻身而下,神情振奋地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齐康沉重的心松了一口气,下令道:“传我命令,大军开拔,目标鸳鸯口!”
“喏!”
中军龙旗是个标志,也就是纛旗,大纛,主将旗,代表的是全军指挥所所在,斩将夺旗中的夺旗就是夺的这个。
纛旗一般摆在显眼的地方,以稳定军心,稳定士气。其动向一直都是敌我双方关注的重点,齐康这边刚动,汉军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汉军主将魏达见状连忙派出探马,去探查齐康动向。
齐康本就没打算遮掩,探马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当即飞速返回汉军营地,向魏达报告了详情。
“叛军要逃,你等有何见解?”魏达本想下令追击,可北望坡后面地势不适合追击,若是敌军埋伏......
一赤膊汉子急切地站了出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啊!”
“莽夫,你就不担心有埋伏?”另一精瘦汉将反驳道。
赤膊汉子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直接跟魏达请示道:“将军,我愿率领本部兵马追击,若是有埋伏,我一人承担!”
精瘦汉子眼睛一瞪,连忙站了起来,道:“你这厮说的什么胡话?大家都是袍泽,岂可让你独自犯险?”说完转向魏达,拱手道:“将军,我愿随其后,护其周全!”
其余众将亦纷纷请战。
魏达正犹豫间,一传令兵满身淋湿闯入,跪倒在地:“报将军!东西两营寨的主将突然放弃防守,率领部分精锐突围而去,已过......”
“不好,他们真的要跑!”众将大惊失色,此战剿灭叛军不过是顺手之事,在众将看来若是不能全歼其军并活捉敌首,那就不算成功。
现在敌首真的放下一切要逃,众将不能不急。
“将军,可别忘了马林。”见魏达还在犹豫要不要追击,有部将悄声提醒。
魏达顿时凛然,马林在平西王麾下十分特殊,他可以是死的,也可以是活的,但是不能是下落不明!
“传我命令,赵将军率领兵马清理战场,该烧的烧该埋的埋,不要留下隐患。其余诸将各带精锐随我追击。”
“喏!”众将慨然领命,各自出营调集精锐。因为本就是在作战状态,所以兵马调集十分方便,半个小时的功夫,十几万精锐便先后追向西南虎跳峡。
沿着主要道路,魏达蒙头直追,一路上见到不少兵器盔甲,都是溃兵心生恐惧丢下的。
魏达不由得心生不屑:能打又怎么样?坐将军的能打有什么用?领兵作战,靠的是士兵,靠的是脑子,光会抡拳头有个屁用?还不是被我撵得跟狗一样?
大雨哗啦啦还在一直下,虽然给汉军的追击带来了不便,但也让齐康军队留下了明显的痕迹,魏达又一次冷笑:比身体素质?兄弟们怕过谁?
又追击半个时辰,魏达见敌军留下的痕迹越发明显,心知距离敌人已经不远,便叫来副将,问道:“前面到哪儿了?”
副将愣了一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哪知道是什么鬼地方?
“哎,那个谁,你是本地人吧?”
那被叫到的亲兵也愣了,副将又说了一遍,亲兵这才迟疑地点了点头,副将再问:“前面是什么地方,有危险吗?”
亲兵摇头道:“好像叫双鸭口还是对鸟口来着,没什么危险,那山又高又陡,晴天都不好上。”
魏达心里一松,下令继续前进。
果然,没走几里地,魏达就看见了三三两两的溃兵互相搀扶着赶路。
“杀!”魏达一声令下,左右冲上去将看到的敌人三两下全部砍死,尸首推到路边,敌军将旗已隐约可见矣!
“追击!休要走了敌将!”魏达一声令下,小跑了许久的汉军士兵再次爆发出强大的潜能,朝齐康部发起冲锋。
齐康‘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