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
齐康一声长叹:“思远,是我对不起你啊!”
“啊?”诸葛瞻不知从哪儿出现在齐康身边,摇着羽扇道:“主公哪里对不起我了?”
手执羽扇,头戴纶巾,身披鹤氅,许久未见诸葛思远,突然这么一看,齐康只感觉他越发像诸葛丞相了。
我道怎有丞相之姿,原来是丞相之子!
“主公?”诸葛瞻摇了摇羽扇。
齐康轻咳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跟你的极限任务有关,本来是你突破在先的,但是因为事务繁忙不得不推后,结果焦挺也触发了任务......”
齐康絮絮叨叨将事情说清楚,诸葛瞻笑容不变地看着齐康,道:“无妨,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它不来或许是因为我还做得不够好。对了主公,我想跟你说一说我。”
啊?
齐康有些疑惑,抓着诸葛瞻的手臂到案前坐下:“思远要说什么就说吧。”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校场高台,此刻四处无人,像是身在狂野,左右皆是清风。
诸葛瞻坐在齐康身边,目光悠远地看向远方,手臂仍然轻轻地摇着羽扇,缓缓说道:
“我的父亲是万人敬仰的智者,他是大汉的丞相,陛下的仲父,姜伯约的师父,最后才是母亲的爱人,我的父亲。
我记事的时候就没怎么看到过父亲,他总是在忙,好像有人在追赶他一样,我记得有一次我想他,就去找,我想让他抱一抱我,就像其他的父子一样。父亲让我听话,让我乖,让我不要打扰他工作。他抱着简牍,我多想那就是我。
后来我几乎忘了他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家中画像,我应该真的会忘记他。
在我七岁那年,父亲病逝了,我突然明白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父亲忙碌,而是他已经没有了时间。
我永远记得消息传来那一天,成都是怎样的昏暗,原来天真的会塌。
整个益州都在哀悼父亲的离去,听说连南边的蛮人也在祭奠父亲,好像他们才是父亲的儿子。我想,人的一生如果能做到这样,也算不枉此生吧?
可没过多久,母亲也病逝了。
那年我七岁,成了孤儿。
往后的人生,我总是听到人们怀念父亲,他们也因此对我有更高的期望,我很害怕,总是担心自已做的不够好,丢了父亲的脸,让他的伟岸画像染上污痕,让崇敬父亲的人们失望。
等我年长些了,陛下很看重我。
十七岁时,我娶了公主,担任骑都尉。
十八岁时,升任羽林中郎将,此后平步青云,历任射声校尉、侍中、尚书仆射,加军师将军等职。
三十五岁时,升任都护卫将军,兼任平尚书事,与董厥、范建主持朝政。
三十七岁时,战死绵竹。
回想我的一生,我的父亲越发模糊,岳父陛下越发清晰,我知道他对我的关爱里全是对父亲的怀念,我知道国人对我的尊敬也是因为缅怀父亲,我做了我所有的努力,却总是不尽如人意。
他们说:看,那是丞相的孩子。
他一定品德美好。
他一定才能出众。
他一定......
好累啊,我常常问父亲的画像:我是不是做的一点也不好?您一定很失望吧?
是的,一点也不好......
连连征战,内忧外患,大汉千疮百孔。我想停止战争,我想扫除内患,我想让大家团结起来,同心协力,匡扶汉室。
可我做不到,我想了很多办法,做出许多尝试,只是让局势更加恶化。
我看着大汉一步步滑向深渊却无力阻拦。
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我挣扎了一辈子,仍然只能仰望父亲的背影。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我有一点比父亲做的好——父亲,我的儿子比你的儿子强!
可惜他跟我一样不愿做亡国之臣,他才十七岁,对不起。”
话音落下,诸葛瞻眼角落下一滴泪水,他闭着眼,任由秋风将这泪水吹干,一如那年的秋风五丈原......
齐康长叹一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很真诚地说道:“思远曾说自已有三罪,其中谁的责任谁的义务都已是过眼云烟,我们的人生已经从新开启,从现在开始!思远,我将为你打下汉中,打下益州,到时候这益州丞相由你诸葛思远来做,我主外战,你主内政,我们携手开创宏图霸业,如何?”
诸葛瞻侧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道:“真到了那一天,我们去把我父亲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