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眼睛一转,转头对师伯泉道:“都特么怪你,骗我们兄弟下火坑!”
师伯泉又气又怒,道:“姓张的你放什么屁呢?我......我那不是判断失误了吗?谁没个判断错误的时候,你上次还说你放的是屁呢,结果......”
张兴一巴掌捂住师伯泉的嘴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可以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颜素一来了精神,试图扒开张兴的手追问,张兴抱着师伯泉死不松手,三人你来我往,闹了半天都没力气了,躺在床上四仰八叉。
“咱撤吧,再不走里面的魔鬼杀出来就不好了。”颜素一提议道。
“行,撤,玛德上了龟儿子的当,谁能想到这批汉军这么能打。”张兴也同意了撤退的想法。
只有师伯泉,投入时间和精力最多,也最为不甘心:“可是,这样不好看啊,回去怎么说?”
三人沉默。
许久,张兴忽然开口道:“我有个想法你们要不要听?”
“有屁快放!”
张兴薄怒,轻轻踢了师伯泉一脚,道:“别跟我提那个字,要不要听。”
“说说说,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颜素一将正要闹起来的两个人分开。
张兴轻咳一声,道:“其实这件事不怪我们。”
“啊?”颜素一遇师伯泉震惊脸,这都没锅?这是从小怪苍天怪大地不怪自已的奶奶带大的吧?
张兴对两人的反应不屑一笑,道:“本质上,是我们不努力吗?前后二十万大军攻打一昼夜,昼夜不息,士兵在前面拼命冲杀,我们在后面坐镇指挥,没有任何错误吧?为什么我们伤亡十几万打成这样呢?
这不能怪我们不努力啊,实在是敌军太强大了!
咱们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言之有理!”师伯泉二人缓缓点头,这样一想,心里还真就轻松了不少:“继续讲。”
张兴:“况且,我们也不是没取得战果。”
二人看向他:“战果在何处?”
张兴指了指角落的一套叛军甲胄,道:“你们看,这套甲胄跟我们的相比如何?”
“款式几乎一致,但是颜色不一样。”颜素一皱着眉说道。
张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叛军黑甲,我军红甲。我军伤亡十几万人,斩敌万余,可有不妥之处?”
师伯泉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并无不妥。”
颜素一看了看师伯泉,又看了看张兴,问道:“甲胄何来?敌军尸首何来?”
“糊涂,军中损伤甚多,不多的是吗?”
“那就干了!”
三人一咬牙一跺脚,反正上上下下都是自已人,弄个漂亮点的战绩有什么不好,总比血战一昼夜,明确斩敌记录仅十余好吧?
于是汉军鸣金收兵,张兴先是去了张嘉大营,然后带着数万残余部队退出黄风岭,在北部一座小山安营休整的同时开始伪造军功。
朱文正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敌人退去他也不追击,命士兵将城墙打扫干净,修葺完整,补充消耗,又进入了备战状态。
这一战广奚县援军损失惨重,五十万大军加上暂时脱离战场的几万兵马,一下去掉了二十万,仅剩下三十万军队,便再也不敢出来邀战了,紧闭寨门,等待友军支援。
午时,神武县五十万军队赶至,汉军兵马增加到八十万,又派出一队人马去攻打朱文正。朱文正不语,只是防守。
丢下几万损失后,汉军不再撩拨朱文正部,他们也设了两个营寨成犄角之势,继续等待援军。
当日夜晚,建宁、建平的六十万军队加上韩通带领的百万郡兵到达,汉军兵力来到近两百四十万!
人数满万,漫山遍野,两百多万汉军几乎占据了黄风岭的每一个可以扎营的角落。
黎明时分,副寨与主寨大门几乎同时打开,李文忠、周仓带着大约百骑来到主寨。
主寨前,以没面目焦挺、赛仁贵郭盛、小温侯吕方、上将邢道荣四大上将为首的三万骑兵在夜色下漆黑如墨。
其中玄甲骑一万,虎豹骑一万,以及在西山县刮地三尺凑出来的不死骑兵一万。
在黎明即将到来之际,天边渗出一丝不太温暖的光,寒冷的霜雾裹着草腥味在原野上游荡。
三万黑甲骑兵勒马立于营寨前,铁盔下是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无人言语,唯有马蹄轻踩草地的声响。远处,汉军的营地篝火明亮,像是散落的星星,他们正忙着搭建帐篷、规划各部队活动区域,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