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不是……”
祁渊单手捏着她的脸,抬了起来,好笑问她:“怎么就不是了?”
沈珈芙不说话了,偏过头去。
“你自已做错了事,还不许朕生气,珈芙,谁教你的。”
沈珈芙依旧闷着不出声,也不觉得祁渊这些话说得对或不对。
“人都要晕过去了还要强撑着。”说到这儿,祁渊的眸色微微暗下去,“朕若真不在意,那日就该让你强忍着,哪还会管着你。”
见沈珈芙还没反应,他也耐心等着,终于等到对方开了口。
“那好吧。”说得有些勉强。
沈珈芙皱皱眉,又想到祁渊给别人都晋了位份。
她伸手轻轻拉了拉祁渊的袖子,说:“嫔妾在路上碰见了容婕妤和许婕妤,她们劝嫔妾别来找陛下,说陛下正心情不好,还说嫔妾刚解了禁令别过来。”
祁渊哪能猜不到她是什么意思,轻轻扬着声儿,哦了一声:“她们竟是这么说的。”
沈珈芙点头应和着:“是呢,可嫔妾觉得陛下不是生嫔妾的气,所以嫔妾还是来了。”
“她们就说了这些?”祁渊遂她的意,问出她想听的话。
沈珈芙拿出手帕自已擦眼泪,嗯嗯点头,却是说得可怜:“她们再怎么也都和嫔妾是同一位份,哪能说什么难听的话呢,就是想说也不能说,只怕是私底下念叨几句就罢了。”
“再说了,嫔妾又不会和她们计较,她们一个有着身孕,另一个……”说到这儿,她有意轻轻瞪了祁渊一眼,继续,“另一个陛下之前还叫嫔妾莫要与她接触呢,嫔妾都听了陛下的话。”
说是听话,实则心里正不满意呢吧?
祁渊追着她的视线,拿过她的手帕,替她擦着眼泪,动作也轻,说话也轻:“除夕那日朕本也打算给你晋位,珈芙,怪你自已不争气。”
既是赐下圣旨要晋位,起码人得在场才是,只不过那时的沈珈芙病得厉害,之后还跟他争辩一场,人都要站不稳了,还晋哪门子的位份,安分些养病才是。
将她锢在芙蓉苑也不是没有好处,他下令查整宫中上下,闹的动静大,她胆儿就那么大一点,吓一场病得更厉害了才是得不偿失,倒不如让她趁这个机会好好安安神,安心在她屋子里养好病。
只不过不知是从曲州送来了什么信件,闹得她都不肯好好用膳了。
沈珈芙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她皱着眉头,黑亮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盯着祁渊的神情带着些欲言又止的意味,最后丧气地摊开了手:
“是啊,嫔妾就是不争气,当初陛下给嫔妾初封圣旨的时候嫔妾也不知道,如今陛下要晋嫔妾位份的时候嫔妾还是不知道。”既然说到底也没给她晋位,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告诉她呢,省得她自已心里可惜一阵,又毫无办法。
沈珈芙心里嘀咕着,见祁渊手里还攥着她的手帕,伸手轻轻拽了回来。
手心柔软的布料被轻轻抽走,祁渊垂眸看着面上坦然乖巧的沈珈芙,轻飘飘道:“珈芙,你说现在知道,还晚不晚。”
沈珈芙一愣,刚刚丧气以后稍稍跌坐下去的腰身不由得变得直了些,她伸手过去,将手帕连带着手掌一起塞到了祁渊手中,不住地点头:“不晚的不晚的,只要陛下觉得不晚就没人敢说晚了。”
祁渊捏捏她的手,问她:“不晚?”
“嗯嗯,陛下说得对。”沈珈芙眼睛都要亮起来了。
“一个嫔位,哪儿就叫你这么高兴了。”
他说的简单,一个嫔位,可要知道,后宫妃嫔要想晋升一点位份有多不容易,就是之前那么受宠的兰婕妤,也是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以后才获得了个能够勉强抚养皇子的最低位份。
她入后宫的时间不久,这才两个多月罢了,但祁渊硬要封她为嫔的话她自然高兴,气死她们。
“高兴高兴,嫔妾高兴,陛下给的嫔妾都高兴。”沈珈芙不住地点头,纤细的胳膊轻轻搭在祁渊的肩上,点头的时候发髻上的珠钗一并轻轻晃动着。
“朕给你的你都高兴?”祁渊抓住了她话里的把柄,捏着她的下巴尖,勾她看过来,轻言慢语问她,“朕看着,要罚你的时候你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见沈珈芙目露无辜,他漫不经心等着。
谁会高高兴兴地去领罚啊?她又不是个傻的,总不能祁渊罚她了她还不能摆个不高兴的脸色吧?
沈珈芙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显。
她皱起眉头,小声辩驳着:“陛下要罚嫔妾长记性,嫔妾可是一个反驳的字都没说呢。”
说完,她又靠近过去,贴在祁渊身上,说:“陛下罚也罚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