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抚了抚沈珈芙的眉心,水珠汇聚在一处,顺着眉心滑落下去,一路落到了鼻尖。
“陛…陛下……”沈珈芙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偏了点头,露出耳朵。
“嗯。”祁渊垂眸,看见眼前晃一晃的耳垂,缓声道。
耳垂被一点温热触碰,被叼着点软肉,带来一些刺痛,又被含吻着,抚平了刚刚的疼痛。
“珈芙,别乱动。”
……
沈珈芙觉得祁渊是没有生气的,不然也不会那样过分温柔,可她又觉得他似乎还是有点生气,不然也不会不听她求饶的话。
第二天一早,她被身边人叫醒了。
眼皮沉重,睁开一条缝的时候看清了眼前人。
祁渊神色如常,看样子也刚醒没多久。
看了一眼,沈珈芙又把头埋起来。
祁渊挑了挑眉,按了按她的后脖颈:“珈芙,不着急请安了吗。”
往日里虽说也犯懒,但喊了总归是要起来,毕竟还得去凤仪殿请安,今日倒是稀奇了。
沈珈芙的声音闷在被子里,传了出来:“要去的。”
“困就继续睡吧,朕派人去凤仪殿说一声。”祁渊这时候心疼她,全然记不起昨日把沈珈芙折腾到半夜的就是他自已。
沈珈芙瞪他一眼,说不。
她懒懒散散的,终归还是起身了。
祁渊先下榻去,披上了外衫,看见她还坐在榻上揉眼睛,似乎想让自已更清醒些,想到了什么,和她说:“珈芙,沈允晟昨日入了皇城地界,朕后日召他入宫来。”
沈珈芙揉眼睛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眼中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甚至透出欣喜,当即下榻,鞋都未穿就跑到了祁渊跟前。
祁渊的脸黑了,他视线往下,看着沈珈芙赤裸的双脚,不等她说什么,掐着人的腰又把她抱回榻上去。
“有什么话不能坐着好好说,朕看你是还没喝够药。”他说着,把沈珈芙的脚捂回被子里。
沈珈芙动了动脚,连连摇头,又一脸期待地看着祁渊,问:“陛下,嫔妾的兄长入宫,那嫔妾能和兄长见面吗?”
她这时候全然精神了,欢喜又撒娇地搂着祁渊的胳膊,连声问他:“可以吗可以吗陛下?陛下心疼一下嫔妾吧。”
“外臣不得入后宫,即便是你的兄长也不可。”祁渊没被她的撒娇迷惑,俯身低头告诉她,看见她眼里的失望,又继续道,“不过下午可以来御书房,朕让你们见一见。”
说罢,他直起身。
沈珈芙像只小猫似的扑上来,抱着他的腰,仰着头笑,毫不吝啬地奉承道:“陛下真好,陛下最好了。”
祁渊觉得她这些随口而来的奉承话都已经说得愈渐熟练了,偏生他自已还就乐意听着,心中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叫她精神了就快些起来。
因为祁渊的一句话,沈珈芙一整日都在开心,她已经一年没见着家中的亲眷了,自是格外思念,如今兄长入了皇城,只要能入了陛下的眼定然有前程可言,母亲虽远在曲州,但有了诰命的身份,自然更有底气。
她开心,自然就有人不开心。
请安的时候兰嫔和容才人都来了,如今沈珈芙坐在兰嫔的上位,她正喝着茶,瞧见容才人那惨白的脸色,她的面上有一条长长的红痕,似乎是被人用指甲划过留下的印迹,有些深,现在还没消。
而兰嫔愈渐沉默,来了便坐在自已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神情有几分恍惚。
她这段时日都是这般,精神恍恍惚惚,旁人叫她她都得反应一会儿,也不知是余毒未清还是她烧坏了脑子。
沈珈芙只瞥过去看了一眼,没搭理。
请安礼上,皇后说了今年春狩的人选。
“春狩还有一月了,这次跟随圣驾去奚山的嫔妃已经定下了,本宫挑了三人,陛下也应准了。”皇后轻言缓道,看着下面或是期待或是好奇抑或是早有准备的一副副鲜亮面孔,笑了笑。
“陈昭仪。”皇后唤了一声。
陈昭仪在惠妃身旁坐着,闻言有些吃惊又高兴,连忙起身应道:“是,娘娘。”
“这次你也去,本宫记得你的骑术不错。”
“是,嫔妾遵旨。”
陈昭仪是从东宫就跟着陛下的老人了,虽不得宠,但也并无过错,她的骑术都好几年未曾练过了,也亏得皇后娘娘还能记起,不过她平日里行事低调,能得了这个机会去一趟奚山,她心中意外又欢喜。
紧接着,皇后又点了沈珈芙和郑嫔,依旧笑着:“去岁奚山春狩时郑嫔得了陛下赏赐,今年本宫便划上了你的名字。”
郑嫔毕恭毕敬弯身行礼,语气不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