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出去叫了人去山下寻个大夫来。
三修堂内,祁渊连脸都没露就看见沈珈芙着急忙慌地往外跑了,外面还下着小雨,她也不怕淋着,躲他和躲着洪水猛兽似的。
不一会儿,刘秉和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着里面没旁人在,他微微躬身道:“陛下,女眷厢房那边已经派人守着了。”
祁渊神情淡淡地扫他一眼,不说话,走出来低头看着方才沈珈芙跪下参拜的那膝下蒲团。
如今的沈珈芙与他梦中所见到的元熙十年的沈珈芙有很大的不同,许是清修太苦,她瞧着有些瘦,身子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了,脸蛋虽白,却也有些稚嫩,不及往后那几年受尽宠爱的娇美模样,只是,避他如避豺狼虎豹般的态度却如出一辙。
帝王微服入三清寺,寺中的人清楚他身份的也没几个,但那几个也够了。
给他准备的厢房是最好的,更胜在清净,在三清寺后面,要穿过一道单独的门方能走进后面的小院。
祁渊在院中等了会儿,没等到那边说找丫鬟,反是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回陛下,说是沈姑娘淋了雨,如今正病着,叫人下山去请大夫了。”
病了。
身子太弱。
也是,在寺庙清修,日日吃斋饭,于一个小姑娘来说是勉强了些。
“雨停了?”祁渊放下书册,执着热茶,问人。
“是,陛下,刚停下来没多久。”刘秉和摸不准他的意思,老老实实道。
祁渊尝了口热茶,起了身,往外走去。
一直往沈珈芙所在的女眷厢房去。
锦柔焦急地等着外面的小厮进来传话说大夫请来了,可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动静,她只能用冷水浸湿帕子给沈珈芙搭在额头上。
可这样也没什么用,姑娘的脸蛋红扑扑的,看着难受得厉害。
终于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锦柔心中一喜,急忙开门,正对上几张陌生的面孔。
眼前人笑着说出足够让她心惊胆战的话来。
“大胆,面圣还不跪下行礼。”
锦柔呆愣在原地,听明白了对方的话,心中大骇,甚至不敢看他身后威严更甚之人,下意识就弯膝跪下了。
祁渊没看地上之人,踏入了厢房内。
刘秉和赶紧叫人把呆滞的锦柔拉了出来。
锦柔浑身一震,察觉不妙,她们家姑娘可是一个人在房里呢!
这怎么能行——张口就要喊,岂料被人率先堵住了嘴,强拽了出去,眼看着房门关上了。
祁渊闻到了茉莉花香,进了帘帐,也瞧见了床榻上正病着的沈珈芙。
他压根没有一丝避讳,本来此次南巡也是要带人回宫的,既然元熙十年有一个名为沈珈芙的贵妃娘娘,那么这人也迟早是他的。
只是榻上的小姑娘瞧着有些可怜,眼睛都睁不开,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东西,还在呓语着喊母亲。
祁渊想了想,走上前去将她已然伸出来的胳膊尽数塞进了被子里,坐到床榻边,把她的身子往上挪了些,脸压入自已怀中,手掌覆在她的脑后,只需一用力便能揉乱她的青丝。
“叫太医进来。”
里面传出了声音,刘秉和闻言,给身后等候的太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
瞧见锦柔还在瞪着眼睛想说话,刘秉和走过去朝她道:“陛下此行特意叫太医来给沈姑娘诊治,如今在这三清寺内,你若不说,谁也不知陛下来过此地。”
这话是在叫她有点眼力见,别张扬。
锦柔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得都没了反应,闻言只能点头。
她不知道圣驾怎么会忽然来曲州,而且看这架势,好像就是直接冲着她们家姑娘来的一样。
怎么可能呢,她们家姑娘从未与陛下见过,姑娘也不愿意入宫去,难不成是因为躲了太后那儿,反倒让陛下注意到了?
沈珈芙躺着的姿势不舒服,她恍惚间闻到了一股好闻但又陌生的气味,手掌被人从被褥中拿了出来,她无力可躲,怀抱她的身影同样陌生,却又宽广有力,仿佛天生就带一种不容旁人忤逆的气势。
她有些害怕,于迷糊中脑袋躲了躲,却只是在祁渊怀中蹭了蹭。
祁渊神色不变,拿手掌给沈珈芙垫了垫,垂眸审视着怀中的女子。
不一会儿,太医诊过了脉,说沈珈芙是身子虚弱,再加之淋了雨,就病倒了。
祁渊让他下去配药。
等人走了出去,他扫一眼这小厢房,冷冷清清,却也有着女儿家的巧思,譬如那窗口挂着的香囊,若他没猜错,应当是茉莉花。
没一会儿,祁渊让人重新拿了软毯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