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传来洗东西的水声。

他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一眼，走到玄关处换鞋出门。

听到关门声，陆灵兮提到嗓子眼的心跳终于平复了些。

她拿着刚洗好的草莓，快速上楼回房。

天空像一块即将要坍塌下来的幕布，阴沉沉的。

前几日连着暴雨，院子里的合欢树叶子被打落一大半，此刻树枝光秃，有种破败感。

连着把人的心情也搅和了。

裴辰霖启动车子，开出庭院。

他面无表情往前开，前面遇到红绿灯，轻踩刹车停下。

内心躁郁，他习惯性摸了下口袋，想拿出烟盒。

却突然想起，他已经有段时间不抽了。

裴辰霖无声自嘲。

拿出车里放着的桃子味戒烟糖，吃了一颗。

降下车窗，手肘放在车窗处，偏头往外看。

路口是一家咖啡店，透明玻璃墙里，有一女孩在给男孩过生日。

桌上放着蛋糕，男孩头上戴着纸冠，怀里捧着一大束玫瑰，哭得稀里哗啦。

女孩笑得眉眼弯弯，上前抱住他，安慰他。

裴辰霖咬着糖，逐渐出神。

他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晚陆灵兮醉酒告白后，两人第二天便确定了关系。

兄妹关系到情侣关系的转换，陆灵兮一直都觉得别扭又害羞。

他忍耐克制着，保持着距离，循序渐进让她适应。

在一起的第二个月，他过生日。

那时候他大四，已经在帮忙打理公司的事，也不住校了，而是在外面租了套公寓。

那天，陆灵兮趁他不在，拿着他给她的钥匙，偷偷在公寓里布置。

她买了一大束的玫瑰，准备蛋糕和礼物，静静等候他。

在他推门而入时，鲜花拥入怀里。

她甜笑着，眼睛像弯月，“辰霖，生日快乐！”

裴辰霖怔愣几秒，心底狠狠触动。

他紧紧抱住她，像要将她融入身体里。

他低头，想要亲吻，却在咫尺间停住，“可以吗？”

陆灵兮白嫩的脸颊浮着红晕，眸光潋滟，水光盈盈。

她轻头，“嗯。”

他不再犹豫，握住她的后颈，彻底吻了下去。

炙热又强烈的心颤让人有些站不稳。

陆灵兮踉跄，身子刚分开，后腰被强有力的手臂搂住，支撑着她。

青年越吻越深入，她在间隙中出声，“辰霖......”

娇媚的呼喊更让人热血沸腾。

再继续下去，事态将会失去控制。

裴辰霖稍微放开她，暗沉的黑眸紧盯着她，喘息沉重。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可以了。”

突然停下，陆灵兮有些懵住。

她唇瓣红肿亮泽，微微喘息，眸色水润润地看着他。

她抓住他的手臂，踮脚凑上前，还想继续。

裴辰霖神经紧绷着，强压着身体的冲动。

他抬手擦拭她唇边的旖旎，哑声警告，“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陆灵兮手指捏紧，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颤动眼睫，踮起脚，用行动回答。

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裴辰霖搂着她的腰，将人一步一步往屋里推进。

他带她探索陌生未知的领域，体会美好与快乐。

情深处，他问她，“为什么送我玫瑰花？”

她汗渍淋漓，喘息着，“玫瑰花表达热烈爱意，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送？”

一句话，换来彻夜未眠。

那天起，他染上瘾，再也戒不掉她。

但陆灵兮心里，始终有一道坎。

在一起后第一次放假回家，他们约好向家里坦白关系。

年少无畏又轻狂的心，下定了不管如何都要在一起的决心。

飞机降落是泸城的深夜，地面的万千灯火排成一列，点点闪耀。

陆灵兮往外看，焦虑得手心出汗。

裴辰霖握紧了她的手，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下飞机，司机直接将人送回家。

徐婉瑜知道两人要回来，不舍得睡，一直在客厅等着。

裴定成在一旁陪着。

听到庭院有声响，徐婉瑜立即起身，快步走出去。

“兮兮，回来啦，京城怎么样？在学校还适应吗？赶了一路，肚子饿不饿......”

门打开，紧接着是一连串的问候。

陆灵兮在看到徐婉瑜的那一瞬，缩了手。

她转头，对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