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弟弟太聪明也不好,在他面前都藏不住秘密。
今个儿如果不跟他交代清楚,他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四年前下江南游玩,结识了一年轻公子,彼此相处了半个来月,生了情愫,
后来他家里遇到难事,便不辞而别,我也被父亲召回京,与裴家定了亲,
原以为我跟他此生再无交集,可没想到上苍作弄,前段时间安排我们重逢了,
姐姐确实心仪他,也邀他来府上私会过,但他家世优越,我恐自已配不上他。”
少年蹙了蹙眉,缓缓伸手扣住她肩膀,一字一顿的纠正,“阿姐,你配得上这世间任何的男子,不要妄自菲薄。”
云卿噗嗤一笑,“我是你姐姐,你自然看哪哪都好,就比如我瞧你也是顶顶优秀的,
可姐姐再好,也改变不了已嫁的事实,无法再做那些王孙贵胄,皇亲国戚的妻。”
少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姐姐心仪的男子是皇家之人?”
“……”
云卿后知后觉自已说漏了嘴。
她怎么忘了这小子心思通透,稍稍一点拨就能猜个大概?
轻咳两声后,她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天色不早了,阿姐去做几个菜给你尝尝。”
说完,她绕过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云铮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眸中划过一抹暗沉的光。
究竟是什么样的皇家人让阿姐如此不自信,觉得自已配不上他?
难道是郡王?亦或者亲王?
算了,管对方是何人,若他真喜欢他阿姐,就必须以正妻之礼来迎娶,否则休想从他这里将人带走。
做妾?
没可能!
…
皇宫,乾宁殿。
当萧痕从冥起口中得知云卿为弟弟丈量尺寸,亲自给他缝制衣袍的消息后,再次被气笑。
他跟那女人相识于四年前,重逢后又处了月余,她可从未想过给他做衣袍。
别说衣物了,连个香囊帕子都不曾给他缝过。
如今倒好,弟弟才刚认回来就关怀备至,从里到外全都安排上了。
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作甚要绞尽脑汁的弄进宫?
不能想,越想越冲动,越恨不得去侯府掐死她。
“陛下。”
吴公公顶着帝王冷冽的气势入殿,硬着头皮禀报道:“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安宫,说有急事与你商议。”
萧痕闭了闭眼,强压下胸腔里的闷气后,起身绕过御案走下台阶。
出殿前,他冷着脸对冥起道:“以后有关她对她兄弟如何如何好的事,不必再禀报给朕。”
他没有受虐倾向!
他也承认自已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如她兄弟。
行了么?
冥起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水,下次让他禀报他都不报了。
慈安宫。
太后知道皇帝这段时间夜夜去侯府与云氏私会,可又奈何不了他。
但凡她这个儿子稍微平庸一些,她也能拿捏得住他,不叫他胡作非为。
可事与愿违,如今他独揽皇权,无惧任何人,其中包括她这个生母。
“娘娘最近忧思过度,头疼得越发频繁了,您需放宽心,不能再这样内耗了。”
绿药姑姑一边给她揉捏眉心,一边开口劝慰。
太后猛地攥紧手里的佛珠,压着怒火道:“哀家怎能不忧思?哀家又如何宽心?
那混账态度强硬,非要立云氏为后不可,我管不了他,只能自个儿在这干着急。”
绿药姑姑有心想劝劝她试着接纳云氏,等云氏诞下皇储后再考虑立后的事,可又担心这话惹怒她,气坏她的身子骨。
其实这事也怨不得太后,哪个做母亲的愿意让自已风姿绰约芝兰玉树的儿子娶二嫁之女?
更何况她儿子还是御极天下的帝王。
这样尊贵的男子,就该配毫无瑕疵的世家千金。
“陛下驾到。”殿外传来内监的高唱声。
绿药姑姑急忙从榻上下来,还不忘劝说,“娘娘与陛下心平气和的聊,别伤了母子情分。”
太后冷哼出声,“他都不顾及我这个母亲,我为何还要维持这可笑的母子情分?”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收敛了脸上的阴郁跟不满。
既然云氏甩不掉,那她就想法子安排几个贵女入宫分她的宠吧。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痕走进正殿躬身施礼。
太后点点头,示意他入座。
“皇帝看着瘦了些,前朝的政务很繁忙么?”
萧痕微微颔首,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