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军区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张东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三天前从松花江死里逃生,他的肺部吸入了大量有毒气体,医生说至少要静养一个月。
但时间不等人。张东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防水袋,里面是那份绝密文件。文件显示,日军在投降前将大量生化武器原料埋藏在东北各地,而苏联人正在秘密寻找这些地点。
"东子哥!"小军突然冲进病房,脸色煞白,"咱妈不见了!"
张东猛地坐起,牵动伤口疼得直冒冷汗。母亲昨天还说要去供销社买毛线,怎么会突然失踪?他抓起外套就要下床,却被护士拦住。
"同志,你现在不能......"
"让开!"张东推开护士,却因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他摸到床底的勃朗宁,枪柄上还沾着松花江的淤泥。
老金闻讯赶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在你家门槛下发现的。"信封里是张泛黄的照片,母亲被绑在椅子上,背景是个废弃的教堂。照片背面写着:"想要人,拿文件来换。"
张东认出了教堂的位置——那是日军留下的731部队秘密研究所。他攥紧照片,指节发白:"是伊万诺夫的人。"
"不可能!"老金摇头,"伊万诺夫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
"但他还有同伙。"张东想起沉船里那个被撬开的铁柜,"苏联人早就拿到了部分资料,现在想要剩下的。"
夜幕降临,张东换上老金带来的便装。他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已经顾不上这些。教堂在城郊的乱坟岗后面,那里曾是日军处决战俘的地方。
"我一个人去。"张东检查完弹夹,"你带人在外围接应。"
老金还想说什么,张东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像把利剑,破败的彩窗透出微弱的烛光。张东贴着墙根移动,听见里面传来俄语的对话声。
"那老太婆嘴真硬......"
"等拿到文件,就把她处理掉......"
张东摸到后门,发现锁已经被撬开。他闪身进去,看见母亲被绑在祭坛上,两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正在翻她的包袱。
"文件带来了吗?"其中一人转身,张东认出是郑副县长的司机。他举起双手,慢慢走近:"文件在包里。"
就在对方伸手的瞬间,张东突然暴起,一记手刀劈在对方颈动脉上。另一人刚要拔枪,被他用膝盖顶翻在地。母亲惊恐地看着儿子,嘴里塞着布条说不出话。
突然,教堂大门被撞开,十几个黑影冲进来。张东护在母亲身前,看见领头的竟是陈明——本该已经死了的陈明!
"没想到吧?"陈明冷笑着,"我才是伊万诺夫的人。郑副县长不过是个替死鬼。"
张东这才明白,为什么陈明总能及时提供情报,为什么苏联人对自已的行踪了如指掌。他摸到腰间的信号枪,这是通知老金的唯一办法。
"把文件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陈明举起手枪,"你爹就是死在这把枪下......"
话音未落,张东已经扣动信号枪扳机。红色信号弹呼啸着穿透彩窗,照亮了陈明狰狞的脸。枪声响起,张东扑倒母亲,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
"杀了他!"陈明怒吼。十几个枪手同时开火,张东拖着母亲躲到祭坛后面。子弹打在石雕上,溅起无数碎片。
突然,教堂外传来密集的枪声。老金带着人冲进来,双方展开激烈交火。张东趁机解开母亲的绳子,却发现她已经昏迷。
"妈!"张东摇晃着母亲,摸到她后脑勺的血迹。陈明那一枪打偏了,却击中了祭坛上的圣母像,飞溅的石块砸中了母亲。
"东子......"母亲艰难地睁开眼睛,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你爹留下的......说要是见到双头鹰......"
张东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半张地图,上面标注着日军秘密仓库的位置。地图边缘有行小字:"若我遭遇不测,将此物交予可信之人。"
"你爹......不是叛徒......"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弱,"他是......卧底......"
张东如遭雷击。原来父亲一直在暗中调查苏联人的阴谋,甚至不惜假意投靠。而自已,却一直误会了他。
"妈!"张东抱起母亲,却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教堂的枪声渐渐停息,老金浑身是血地跑过来:"陈明跑了!"
张东轻轻放下母亲,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窗洒下来,照在母亲安详的脸上。他想起重生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