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我参加的协会被人找麻烦了,然后闹到了派出所。”唐潋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烦躁。
她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另一边唐父怒斥道:“你之前怎么向我们保证的,退出那个协会,少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又是这句话,唐潋偏过头,不去理会他。
“小雪,妈妈也不是怪你,但是你要知道那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好了,你既然不想聊这个,那咱么聊别的。”沈玉抚着唐父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动怒。
母亲的话是温柔的,但是和她聊聊?唐潋在心中冷笑,和她能聊什么,无非就是女孩子要洁身自好、要贤良,未来找一个好婆家。
有时候她都怀疑,父母到底是不是真的去过西方。接受过新式教育,但仍是因循守旧,为什么呢?
她从小就在想,为什么?
“听你奶奶说,你和顾家那孩子吃过饭,感觉怎么样?”沈玉轻声问道。
果然,唐潋嗤笑一声,扬起脸:“不怎样,你们就不能聊一些有新意的?”
“庄筝那孩子都结婚了,妈妈只是着急,你成天这么无所事事——”沈玉话还没说完,就被花瓶落地的声音打断。
抬眼一看,唐潋抬着的手还未收回。
她眉头拧在了一块,似乎是不可思议道:“无所事事?你们一直以为我在无所事事,对吗?”
她拼命按住起伏的胸膛,哑声道:“所以你们认为什么不是无所事事?成家?”
成家、成家。这个在她小时候就萦绕在耳边的魔咒,她又想起订婚时庄筝局促又迷茫的神色,想起现场那满堂的白,凝固的白,犹如一座巨大的坟墓。
“女孩子迟早要成家,你早些定下来我们也安心,成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成何体统!”唐父厉声,他的目光锐利,像是一把刀刺进唐潋心中。
指甲狠狠镶嵌进肉里,却没有一丝疼痛。唐潋疲惫地开口:“算了,跟你们说不清。”
“进派出所这件事是我没疏忽,下次会注意。但是其他的就算了,咱们每次谈到这个都吵,累不累?”
她转身就要走,母亲严肃地声音在背后响起:“唐潋,我们这样的人,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我们享受家族的馈赠,自然要回报。”
“你不能胡来。”
“我知道。”
唐潋看向门外,爬山虎铺满整片白墙,工人清掉一枝,便有成千上万枝重生。白墙永远逃不出爬山虎的束缚。
她转身面对唐父和唐母的眼睛,再次重复:“我知道。”
第22章 我想亲你
“刺啦——”
白烟笼罩陈惜言所在的这个不大的厨房,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放进去的青菜全变成了黑色糊状物。
热油溅在手背上,陈惜言面无表情将手背在身后,冷静地关了火,顺手将锅里的东西全倒进了垃圾桶。
此刻是晚上七点,距离那张报纸已经过去好几天,她始终打不通唐潋的电话。
电饭煲的大米饭许是水加多了,变成了一锅白粥。她想起橱柜里还有剩下的榨菜,不知道发霉了没有。
南方就是这一点不好,东西放一天霉菌疯长。
盛好饭后,她支起折叠桌,又看向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又是无人接听,陈惜言放下手机,一口一口闷下大米粥。
白织灯闪了又闪,时暗时眀;桌子、椅子、衣柜静静站着,偶尔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老鼠,又或者是蟑螂爬过。
窗户外的院子里,人们陆陆续续回家,大门开锁声、小孩嬉闹声、邻里之间招呼声。听得久了,会全部变成刺耳的电流,从左耳到右耳,半个头都疼起来。
陈惜言放下勺子,反复揉搓着太阳穴。她烦躁地起身,一把关上了窗户,铝合金框与墙壁碰撞,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
和着相撞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她搁在床头的大哥大。
陈惜言猛然回头,抓起手机,眼睛倏地发亮。是唐潋!
可是接起来的时候,传来的并不是唐潋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你好,请问你是这位客人的朋友吗?她喝醉了,一直说要回家。”
陈惜言:“我是,请问她现在在哪儿?”
那个陌生女人报了一个地址,陈惜言随意套上衣服,关门往巷子外赶。
等她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这里是一处清吧,灯光很暗,魅蓝色灯光四射,陈惜言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在吧台的唐潋。
她歪头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