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拥抱。
“怎么今天这么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吗?”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也或许是陈惜言心虚。
陈惜言听到这话,连忙摇头:“我没事,你走吧。”
“那我走了,再见。”
车子渐渐离开了陈惜言的视线,她轻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巷子口。
太没出息了,陈惜言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闭了闭眼睛。
太没出息了。
——
“出大事了!!!”
早上天还没破晓,三街巷的“消息通”就拿着喇叭在巷子里奔走大喊。许多准备出工的人纷纷停住脚步,和身边人交流着出了什么事。
“消息通”一脸神秘,悄声对着大喇叭喊道:“咱们三街巷要拆迁了。”
正巧推门出来的陈惜言听到这句话一愣。
巷子里的老房东们满脸不屑:“怎么可能,政府早就放弃了咱们这里,哪儿还能拆迁嘞。”
租客们满脸忧愁,小声讨论着往后该怎么办。
一些房东对此倒是喜闻乐见,毕竟拆迁可以拿好大一款拆迁费,到时候子女吃喝不用愁了。
各人有各人的盘算,陈惜言手扶着门框,她垂下眼,静静回到了屋子里。
若是拆迁,她需得再找一个便宜又好住的地。西边的房子有,但是普遍贵;南边的房子老旧,治安不好,但是她会打架应该没什么问题。
还得考虑咖啡店的位置、学校的位置……
她仰躺在床上,计算着往后柴米油盐的日子。后来算得乱了,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烦躁,躁得她想拿枕头砸向天花板。
窗外的天露出薄弱的光,陈惜言朝外瞥了一眼,泄气般闭上了眼睛。
“近日,我市金融界,庄家和夏家联姻,可谓是可喜可贺。”
“是啊,看那新郎官英俊潇洒,新娘美丽动人,又是一件圆满的喜事。”
早上八点,《晨间新闻》二人播报。陈惜言坐在卡座上,愣愣看着电视上新娘背后一抹蓝色的身影。
唐潋微微提着裙摆,得体地扬起笑容。在她身后,是即使抹了粉底也能看出眼底下是红色的斯嘉。镜头再一转,是上了年纪但是不减威严的长辈,据蓝晓晓说,他们这些人是普通人可能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资源。
今天咖啡店里人不多,廖老板主动当值,两个员工就窝在卡座上看新闻。陈惜言手搭在腿上,忽然出声:“晓晓,你说我要做什么,才可以和这些人站在一起?”
蓝晓晓嘴里的西瓜一下子喷了出来,她瞪大眼睛看着陈惜言,才发现这人真的在认真考虑。
她默默给陈惜言叉了一块西瓜,说道:“你做什么都难,除非你是某某流落在外的孩子。”
她语重心长道:“电视里的这些人,和我们层次不同。人家五十年前在申城睡大街,七十年前和领导人一块打仗,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家世这块儿咱肯定比不过。”
陈惜言默然不语。
“但是咱们想赚大钱,总归是有门路的。卖辣条、卖电子零件,总之你想做肯定能干好。”篮晓晓拍了拍她的肩膀,豪气地说道。
未来……陈惜言靠在软座上,无意识盯着天花板。只要想总能做好,但是未来很渺茫啊,现在光是换个地出租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
电视屏幕上,那一场辉煌的婚礼仍然在进行。
“让我们祝贺这对新人,许下诚挚的诺言。”和平大酒店,神父饱含热忱,话筒的声音传到每个在场的人耳中。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你是否愿意爱他护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你是否愿意爱她护她,直到生命尽头……”
“我愿意。”
“我愿意。”
台上新人许下诺言,台下宾客尽欢。他们鼓掌,一张张脸上满是诚挚的祝福。
唐潋坐在亲友桌上,慢慢摇着手中的红酒。她转眼向下看去,申城有头有脸的人大多齐聚在此。她们的婚礼从来不是纯粹的婚礼,期间还掺杂着生意的往来与暗锋。
每个人都带着虚情假意的面具,来祝福这对新人。唐潋唯一庆幸的,就是好友是真心相恋,而不是被迫联姻。
仪式结束之后,新郎新娘依次敬酒,各家也趁机联络感情,或是生意或是儿女家的婚事。斯嘉在唐潋身边,她一直在喝酒,一瓶接一瓶。
“以后我就不怎么回国了,想我了你就来国外吧。”斯嘉又灌满了一瓶,苦笑道,“伯父伯母在叫你呢,不用管我,去吧。”
远处,唐父唐母站在那里,无声催促自己过去。他们对面站着的,是新兴互联网公司的林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