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了也不冤枉他们。”喻绫朱冷冷来了一句,而后扶额闭目养神。
王嬷嬷见着她眉头微蹙,心疼道:“姑娘忍忍吧。冠子立在头上是会坠得头皮疼,但其实还好。现在姑娘家的发髻还用不上假发髻,等日后要梳那些富贵的头发,假发和全套头面都要用上的时候,那才是真真又沉又坠的疼。”
心里本揣摩着事,喻绫朱被王嬷嬷的大实话给噎得思绪都散了。她只得摇手:“嬷嬷也歇会吧。待会到家了,事情都来了,更不得停的。”
“马家的案子下地了。”
“可不是,听说男的处斩,女的流放。”
“啧啧啧。那位不是没什么大事,怎么判得这般的重。”
……
这两日县衙里少不了这样的言论。那起子嘴碎的不敢当着应南生的面叽歪,可对着应许儿和许眉娘母女指指点点在所难免。许眉娘怀着身子不好跟人硬撕,还拦着应许儿发火。
“娘!这凭什么!做错事的又不是我。”应许儿又气又急,看向她亲娘都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就凭你是个女孩儿。不管从哪一头来说,闹大了都对你不好。”许眉娘也气呀,可她做大人的顾忌自然比应许儿多。她这会子算是认同了应南生那日同她的夜谈:很多事但忍是没有用的,若是她们做父母的厉害,人家自然不敢对着她的孩子瞎嚼舌根。甚至如果她们家有了自己的府邸,不用跟这些子人混住在县衙,日子也会清净很多。
事情总是会传到应南生耳朵里去。他一个有官身的大男人不好跟内宅妇人计较。只不过过了几日应家多了几个伺候的人,两个婆子,两个十几岁的丫鬟。
“这得花多少银子钱?”许眉娘难免心疼。
“如今你有身子了,怀像也不好,身子骨可不如从前。”应南生全然不提一个钱字,“这个周婆子做饭的手艺不错,日后家里的伙食就交给她了。另一个黄婆子原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论是在你身边帮衬还是教教许儿规矩都不错。”
“那丫鬟就不要了吧。”许眉娘听着应南生说得有理,可她毕竟是节俭惯了的,哪能一下子就适应这呼奴唤婢的生活。
“哎……”应南生做出一脸心疼的模样,“咱们就当是给孩子积德的吧。家里多两个女娃也碍不了什么大事。那两个孩子都是可怜人。一个也是从拐子那救下来的,连自己父母家乡都说不清,从小被拐,中间不知道被转了多少倒手,受了多少罪。另一个虽有父母,但跟没有也没差,是被自己亲身爹娘给卖了的,说是要给她哥哥换彩礼。”
“这……”自怀孕,许眉娘就听不得这等惨事,她有些犹豫。
应南生又趁机补充几句:“咱们家现在日子也过好了,有些东西得跟上。人家太太小姐都是一脚出、八脚迈的。现在不过多几个伺候的,才哪跟哪呀。”
等应许儿做完功课出来,家里伺候的人已经各司其职的忙碌了。两个丫鬟一个被取名叫平安、一个叫四喜。平安端了一碗银耳桃胶羹给应许儿:“小姐且先润润嗓子,再等一会会周嬷嬷的饭菜就好了。”
有些新奇的喝着绵软的糖羹,应许儿上下打量了平安一会儿:“这银耳桃胶羹是单单我有,还是家里人都有?”
第16章 “银耳桃胶滋阴润燥,如今天气干燥,老爷和小姐都可以喝点。
“银耳桃胶滋阴润燥,如今天气干燥,老爷和小姐都可以喝点。只是太太怀了身子,就不适合了。”周嬷嬷端着一个汤煲进来,“老奴准备了鱼汤,看太太合不合口味。”
“鱼汤呀。”应许儿有些失望。鱼这个物件便宜,原来应家没少吃。便是许眉娘一双巧手收拾得一手好鱼膳,在应许儿眼里鱼汤也不稀奇了。
“鱼汤好呀,有身子的人吃鱼好。”周嬷嬷一脸笑纹,看着是个和善的。她笑眯眯的同应许儿细说:“老奴老家曾出过一个状元郎,人人都说他是鱼吃得多,所以比旁人更灵光。小姐你想,这鱼在水里上上下下的,可不得要灵光一点。”
“俗话说以形补形,鱼乃浪里白条,说吃鱼好,看来是有理的。”应南生扶着许眉娘入席,听着周嬷嬷的解释不禁附和着。
如今常见的肉类,牛羊最贵,鸡鸭次之,而后是猪肉,寻常鱼类最贱。这是因为牛于农耕有利,等闲不得宰杀;养羊侵占耕地,北边养得更多;鸡鸭可以产蛋,农户舍不得杀。这鱼天生地养,自然便是最贱的一类。周嬷嬷来的第一餐就做鱼,许眉娘本是有点儿想法的。不过几句下来,许眉娘的想法已被打消,这便是周嬷嬷的本事了。
“明儿给太太炖只老母鸡,配上红枣之类的最是补血益气。”周嬷嬷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