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赦的消息传到地方去,便是他们的尸体在乱葬岗里,怕都寻不出个大概模样来。
儿子大婚,母子二人肯定是要说些私话的。淑妃随便找了个由头绊住喻绫朱。她对赵亲王问道:“你这媳妇儿如何?”
还能如何?两人加起来都不过见了两面,赵亲王哪里知道喻绫朱如何。他脑子里闪过喻绫朱劝他去看焦蕊时的样子,又回想起她今晨悲天悯人的模样。赵亲王咂摸了片刻后回答说:“是个贤惠的。”
“贤惠好呀。贤惠能容人。”淑妃算是笑了笑:“她是圣人早年指给你的。要母妃如今来办,断不会给你指这么个身份不上不下的。那焦氏母妃替你保下来了,可你也要知道,她那身份不过是个玩意儿。待你表妹进府,你可要真正知道该爱重的人是谁!”
“知道啦,知道啦!”虽有些反感被人干预房中事,赵亲王对着淑妃还是答应得好好的。
“薇诗是个好的,如今本就委屈了她……”淑妃还有些不放心。
“母妃,你这是不相信儿子。”赵亲王没等淑妃说完就接了上去。他那表妹梅薇诗,路数跟如今的王妃有些相似,都是大家闺秀清冷孤傲的模样。只不过王妃更慈悲些,表妹更清高些。
只不过他堂堂亲王,日后八成是要有大造化的,总不能哄着她大小姐的清高脾气吧。待她进府,若能放得开,王爷他还愿意宠宠;若还是如此……赵亲王想着喻绫朱今儿帮他善后的样子,觉得王妃会帮他处理好的。
过了些时日,玉昭容本以为会听到好消息。却不想贴身丫鬟告诉她,她的想救的那人已经被斩。
“玉郎……”豆大的泪珠从玉昭容的眼眶滑落,端得是一个楚楚可怜。玉这个封号是她特意讨来的,念的就是那个她不能相守的人。如今不想,那人竟因为她而去了。
“昭容!”身边伺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您且收收泪吧。万一圣人醒了,见着泪痕可就麻烦了。”
第22章 很多时候都是怕什么来什么。身边伺候的方一提前圣人,床榻那边就想
很多时候都是怕什么来什么。身边伺候的方一提前圣人,床榻那边就想起了皇帝的咳嗽声:“玉儿……”
玉昭容的身子不由得一个激灵,随身伺候一个老迈且多病的帝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她的经历,付出的绝对比明面上得到的荣耀要多。这会子扑粉掩盖泪痕已是来不及。玉昭容只得红着眼睛去了圣人的榻前。
“好玉儿,你怎么哭了。”圣人伸手想把玉昭容揽进怀里。只不过真正实施起来,他的重量大半是倚靠在玉昭容娇小的身躯上。
“有什么委屈告诉朕,朕替你做主。”就这么两句话,圣人说起来都有些犯喘。但他依旧一副强势做派,伸手要去拭去玉昭容腮边的泪痕。
这等亲密无间的距离,不论是圣人发黑的指尖,还是他满脸的皱纹以及老年斑,在玉昭容眼里都是纤毫毕现。按下心中的恶心,玉昭容本想找个感时花溅泪的借口。但她眼睛的余光似乎瞟到圣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就这么一瞬,让玉昭容不敢随便找借口了。
真实的原因玉昭容肯定不敢直接说出来,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她还是会的:“臣妾之前不是提议要大赦么。本想着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给臣妾的两个孩子积积福。今儿却知道了一个斩立决的说法。原来许多人是等不到大赦的呀。”
玉昭容神色怏怏不快。皇帝却哑然失笑:“就为这?”
“人命关天,怎么就不是大事了!”玉昭容回转身子,试图从圣人怀里出来,“臣妾只知道秋后处斩,如今怎么就冒出个斩立决出来。人早早都死了,臣妾大赦的心不就是白费了!”
“朕的玉儿真是心善呀。”圣人悠悠的语气,让人不知道他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别有深意。
玉昭容只觉得压在身上的重量更重了,圣人一双大手拢在她的肩膀上,抓得她生疼。呼痛她肯定是不敢的,只能顺着话茬发泄着情绪:“我心善有什么用。斩立决呀,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多威风!”
圣人见玉昭容的模样,突然就笑了:“被判斩立决的那都是该死的罪大恶极之徒。地方上判的斩刑会送去大理寺复审。但凡要有一丝回转的余地,大理寺是不会核准斩立决的。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便是从地方到朝中都认为这人该死。”
心里哭着自己的玉郎,玉昭容便是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再多说了。因为圣人反问了她一句:“怎么,朕的玉儿今儿为何对死人的事这么感兴趣。”
说了不少话,圣人一口气喘不上来咳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周遭伺候的捧痰盂的捧痰盂,奉茶的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