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知道, 这靠山稳不稳当，臂膀得不得用，自立山头也不是那般容易的。那时候，都吃了亏，才听得进去旁人说的话。”

喻绫朱说的都是金玉良言，都是她在从王府一路走到深宫得出的切身经验。应许儿明白这道理，但明白和理解是两回事。

虽活了两世, 可应许儿不是一个心思复杂的人。前世从在家修行到借居佛寺, 这经历只能说明了她对人心的把握还有所欠缺。

想着吕泠泠一副世外仙姝的绝色模样, 应许动了恻隐之心：“那虞美人？”

喻绫朱递了一盅燕窝粥给应许儿，算是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她能进宫, 就说明了她愿意搏一搏这泼天的富贵。分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外人干涉太多了，到时候人家会怨你多管闲事的。”

“可虞美人那性子, 没人帮她, 她会受欺负的。”

“这不很正常。若是自己立不起来, 找谁庇护都没用。更何况你替她找我寻求庇护，且不说她愿不愿意, 你也没问过我，需不需要这等软弱的人。”

喻绫朱说得云淡风轻，可应许儿却是瞪大了双眼。倒不是应许儿怪喻绫朱无情，而是应许儿对喻绫朱的满满心疼：她的喻姐姐是再良善不过的人了。若喻姐姐无情，当初就不会救自己。让这等菩萨心肠的人生了独善其身的心思，可见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应许儿不敢多说，怕自己无意间触动了喻绫朱的伤心事。

“美人，应宝林的回礼来了。”听着时晴阁外小太监的通传，伺候吕泠泠的小琴兴冲冲的进来表功。东西是她送去毓秀楼的，毓秀楼有回礼了，不就是说明她差办得好嘛。

一匹绸缎换了一对赏瓶回来。宫里的人见识不差，自是知道上好的青花价值连城。

“瞧着是从前的古董呢。”就连时晴阁的掌事宫女都被引了出来。时晴阁没有主位嫔妃，虞美人又压不住场面，因而这位舒吟姑姑地位有些超然，等闲不出面的。

虞美人这边少有交际，几个丫头也被拘在吕泠泠的这一方院子里少有出门。去过毓秀楼的小琴同小筝、小钟、小罄几个讲着一路的见闻。听闻舒吟姑姑说这对赏瓶是古董，小琴不由得显摆起来：“应宝林同我们美人最亲厚了。”

“可不是，若不是亲厚，怎能回这般的大礼。”

同住一宫，吕泠泠这边的动静其他人也能听到。几个丫头叽叽喳喳不停，便不是在恭维自己，吕泠泠听着隔壁愤懑的动静也觉着面上有光。她矜持一笑，指着小琴道：“就你多嘴。还不把瓶子摆到多宝阁上。日常打理就交给你了。”

“喏！”小琴自觉在几个一等宫女面前拨了头筹，应承的声音又响又亮。

众人散开的时候，小钟拉着小罄道：“说是应宝林送来的，我怎么瞧着送东西的宫女像是钟粹宫的人呀。”

吕泠泠敏感，听着这一茬指着小钟道：“你上来回话。什么钟* 粹宫的人？”

“奴婢来时晴阁前曾是御花园的莳花宫女，当时一起有个叫思淓的因侍弄兰花有一手，被选去了钟粹宫。”小钟低着头，下意识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表情，“方才来送赏瓶的，奴婢瞧着就是思淓。若没什么大变动，她，她应该在钟粹宫才是。”

小钟说到后来，自己也不太确定。吕泠泠捏着帕子，挤出一丝笑容：“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日后就不要胡说了。我们姐妹新人进宫，宫里的人事变动也正常。那思淓原先在御花园，后来在钟粹宫，这会子去了毓秀楼不也很正常。”

瞧着自家美人脸色不算太好，小钟寻了个理由便退下了。吕泠泠瞧着立在多宝阁上的赏瓶，自己对自己问道：“这正常吗？”

这种问答终究是得不出一个结果的，吕泠泠她自己也不可能拿着这等小事去问应许儿。她只想着今儿同应许儿的相处，似乎应许儿不太愿意她同德妃的人有过多接触。能进宫的都不是蠢人，说是心比比干多一窍都不为过，吕泠泠又在心里对自己问了一句：“许儿妹妹，你会是皇后娘娘的人吗？”

一大清早，平安就在钟粹宫生起火来，又是烟熏火燎，又是叮叮梆梆的动静不小。云芷过去问了一下没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去告了华意姑姑。

“你这是作甚？”华意过去敲的时候也闹不明白平安在做什么，“若是害得宫里走了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啊？走水？我没弄水呀。”平安乍一下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一脸茫然的问着华意姑姑。

“你这烟熏火燎的，莫不是要把毓秀楼给点了？”华意姑姑拿这丫头没辙，只能换了一个说法。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抱着一把不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