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有必要让前朝的相公们吵得满朝皆知吗。那架势就连宫里都知道了,尹才人还责怪这孩子奢靡太过。”喻绫朱让人把应家送来的玩具水车送到皇帝面前,“我当水车是个什么要紧物件。不过是这样的一个玩意。让她家改了又能如何?便是改坏了也不值当什么呀。”
“这玩意怎么玩?”皇帝也难得看到这样的新玩意。何不食肉糜这种事在皇家并不少见。皇帝没那个经历自然不知道水车是什么。朝中官员把水车一事当作大事在谈,这会子见着玩具水车,皇帝也觉着那些相公老爷是在小题大做了。
“皇上,眼前这个不过是个玩意,顶多只能算是个模型,不是真正的水车。”御前伺候的有前朝的眼线,见帝后之间谈论的架势不对,连忙出言提醒。
玩具水车在水流的推动下转了起来,皇帝瞧着趣味满满。他还伸头凑近仔细瞧了瞧:“这玩意是个什么机括在驱使,让这轮子转得这般的快,是有点意思。”
玩性起来了,那些伺候的说的什么皇帝自然听不进去。他有些不耐烦:“既然是个玩意儿。便是往大里做,不是模型了,又能耗费些什么。瞧着不过是用些木头,能有什么要紧。”
“奴才也不知道。不过相公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们说改良不妥,怕是有些缘由的。”御前伺候的不过是个奴才,他能说的有限,只能这么旁敲侧击的劝着。
他又将话锋对准喻绫朱:“毕竟是前朝相公们谈论的事。皇后娘娘同皇上说起这些,怕是有些不妥吧。”
果不其然,旁的人想制约后宫,最爱拿后宫不得干政来作筏子。只是这次一贯贤德的皇后发了火:“放肆!本宫和皇帝说话,又哪里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
平日里喻绫朱端得跟菩萨一样的慈善人。皇帝往前想了想,竟是没有皇后当着他的面发火的记忆。把再和善不过的人逼得发火了,皇帝下意识就觉得是对方的错。
“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皇帝难得维护起皇后来。
喻绫朱眯了眯眼睛,御前这些人难缠得紧。这会子二十大板下去,能不能保住命来就有得一说了。
不过当着皇帝的面,喻绫朱还是一副慈善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本宫也不想管这一档子事。不过是同皇上说话,话赶话说到这上头来了。应宝林那丫头年纪小,又小门小户的没什么见识,哪里经得住这些。”
“那该如何?”皇帝也挠起头来。他说是皇帝,但上有太上皇压着,朝中的那些人也各有各的心思。他做皇帝也没法随心所欲呀。
“可怜见的。”皇后又啧啧感叹起来,“臣妾出嫁时有些嫁妆。庄子是不缺的。要不弄个临水的庄子,给应家做改进水车所用。再不济这些也是臣妾的私产,朝中的那些相公总不能管到臣妾的私产上去吧。”
皇帝仿佛也倍受启发:“若是做得好,宫中的园子也可以做些水车。那玩意圆不隆冬的立在水边,仔细瞧着也是一番趣味。”
“还是皇上想的周全。”喻绫朱适时捧起场来,“到时候改良水车也建了。应妹妹的心事自然也解了,想必到时候自然不药而愈。”
“是这个道理。”分明是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可皇帝却表现得跟自己想了个绝佳的办法一般。
“若不是应宝林瞧着可爱,跟臣妾家里的妹子也没什么分别,臣妾是懒得讨这个麻烦的。”喻绫朱看准时机表现出了自己的不耐烦,其实是想把自己从中摘了个干净。
“是皇后贤德,替朕分忧了。”皇帝为了达到哄应许儿开心的目的,这会子也给喻绫朱戴起了高帽子。
帝后二人你来我往吹捧了一番。各自都觉着自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至于真正的效果如何,明眼人自是瞧得出来的。
送走了皇帝,喻绫朱回了自己的寝宫。同这个草包谈话,喻绫朱不觉得身累,只觉得心累。只可惜这草包是自己同应许儿名义上的丈夫。
越想越觉着晦气,喻绫朱吩咐下人送来了热水。今儿这一身衣裳她不想要了,浑身上下也要好生泡泡才算是去了晦气。
人疲惫的时候被热水一泡真的是舒服得不行,喻绫朱脑子里又在盘算后面的安排了。
今儿这一出的关键是要让改良后的水车实际落地。如若等朝中谈论出个结果,再拨款由工部主持改良水车的适宜,那都猴年马月去了。别说今年的春播,便是几年后都不一定赶得上。这还是改良派能占上风的结果。
可若是改良后的水车有了实物,大家能看着其中的好处。那效用可不是一纸图纸能够比拟的。
当初喻绫朱是要嫁皇子,家中置办的嫁妆都是能弄到的最好。她那些嫁妆庄子的周围没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