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住嘴吧。”柳知叶不悦的看了布谷一眼, “同位女子, 你何苦这样。不积口德,小心日后会下拔舌地狱。”
没来由被自家主子教训了一通,布谷委屈得不行:“她又不是我主子,难不成我还盼着她日子过得芝麻开花节节高呀。”
“你呀你!说你几句也不得行。”柳知叶觉得布谷这性子是有些独,似乎少几分悲悯。她叹了口气道:“应宝林也是个苦命的。她小小年纪就进了宫,本就是可怜的。早前太后看中她,后来皇后关照她, 如今看来竟都是虚的。若有一方真心相待, 哪有人任由她用上了苦寒之药。她同那尹琦姿一样, 不过是宫中的棋子罢了。”
想得多了,柳知叶胸口闷闷的, 整个人不得劲的做捧心状。布谷见不得她主子这般,自家境遇都不算好,竟是还怜悯上了旁人。她撇了撇嘴:“姓应的不过是个小主事的闺女, 说不好听的就是个破落户, 如今的吃穿用度在宫里除了几位娘娘, 就她最好了。奴婢可瞧不见她的可怜。”
“朽木不可雕也!”柳知叶拿起了自己做了一半的绣活,不再多说。手头这个荷包她绣的是青松的纹样, 要给谁用自是不言而喻。今上是个多情的种,今儿疼惜这个,明儿宠爱那个。她虽不耐烦做这些捻针动线的活计,可想着家中的期许,她只能这般。但愿皇上能看着这荷包,能多记着她的好。
布谷本试图跟柳知叶再掰扯一番的,见自家主儿做起了正经活计,嘴巴也没继续嘚吧嘚了。
身在毓秀楼的应许儿可没想到自己装病的举动竟在宫里弄出这般动静,居然有主仆因为她生了嫌隙。待天色暗了,毓秀楼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虞美人姐姐怎么来了?”应许儿有些诧异的看着吕泠泠,“姐姐病了有些时日了,可大好了?”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且多想想你自己吧。”吕泠泠看着应许儿脸色还好,没外头传得那般厉害,心下松了一口气。
“那也不能这样说呀。”当着相熟的人表现得自己如何病弱,应许儿多少有些心虚。她只能转换话题道:“所谓病去如抽丝,姐姐还是多保养好自己。天黑了寒露重,姐姐也太不会保养了。”
因快歇息了,应许儿懒懒散散的倚着在,面上的红晕配着娇嗔的语气是有几分诱人的风姿在身上。若是寻常,大概没人会见着这场景往生病上想,可吕泠泠想着外面传的话,联系到应许儿这会子的症状,越发是觉着她是有热毒在身。
在时晴阁养病的这段时日吕泠泠想得很多,在宫里没个倚靠自是不成,应许儿的一片赤诚是她所缺也急需的。从前是她心急办错了事,如今自然是要想办法挽回两人之间被耽搁的情谊。便是皇后在其中她也不计较了。若是她对应妹妹更好,对方就算是皇后也矮她一截。
“她本身就比我矮。”吕泠泠想着喻绫朱平日里的打扮,觉得自己这想法也算理直气壮。
不过当着应许儿的面,吕泠泠自不会提起喻绫朱,更不会当着她的面揭喻绫朱的短处。她只是说:“如今这天气只会一天比一天热,等入了夏,那便是暑气了,哪里会来寒露。今儿是来跟你说正经事的,这苦寒之药用不得。你年纪小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女子本属阴。可生而为人,阴上加寒,那就厉害了。咱们女子的身子最怕寒凉了。”
吕泠泠这话说得掏心掏肺,可应许儿敢用这药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平安审过药方,知道这药看着复杂,其实不过是一剂凉茶似的东西,效用不会很大;二是应许儿本身就体质偏热,本身体质在这里。
斟酌了下自己能说的,应许儿道:“姐姐是不知道。我娘在怀我的时候吃了些苦,因而我自娘胎里就带了一股子热毒。小时候类似的汤药不是没吃过,只不过如今大了,家里的境况也好了,好生调养了一阵才是如今瞧着的样子。”
“小小年纪说起这些怎这般熟稔。什么小时候不小时候,你如今还小着呢。”吕泠泠心疼的握住了应许儿的手。
心下酸酸的,可应许儿仍旧笑道:“虞美人姐姐不用担心。苦寒的东西也不一定全都是坏。那菊花还不是性寒味苦,可上头娘娘的贡菊也没少喝。前些时日请安的时候,许儿瞧着太后喝的就是菊花茶。”
“那不一样,菊花茶是茶,可你这是药呀。”
“是药是茶哪能分得那般的清楚。”平安捧着茶盅过来了,“美人可曾听过药食同源。”
因之前平安开解过吕泠泠,吕泠泠自是高看了平安一眼。此刻她也没计较平安插话,但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想起来了!”吕泠泠拍了拍大腿,“我曾经在家中古籍里看过一剂海上仙方,说来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