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应宝林和周采女可曾受惊？”

“回娘娘, 两位主儿发现的时候, 烧祭的人已经走了。奴才们就是被两位主儿叫来的。”回话的人想着宫里的流言，听说应宝林同皇后起了嫌隙, 可瞧着这样子, 似乎不像呀。

压下心中的疑惑回话的太监又道：“应宝林瞧着还好，让奴才们把场子看好。倒是周采女瞧着有些慌乱。”

深吸几口气，喻绫朱算是找回了冷静：是了，许儿一贯是个胆大的，说是胆大包天都不冤枉她。不过这次也得亏了她胆大，不然这今儿这事还真不好办。

“且去瞧瞧吧。”喻绫朱看似云淡风轻的说。

既是入了宫，不论宫中什么人, 都应该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宫里明面上规矩森严, 内里的忌讳讲究只会比规矩只多不少。私下烧祭的人显然是知道这点的。他们选的地方在一处假山之后, 又有绿植做遮挡，既背人又背风的。

“你两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喻绫朱见着应许儿不由的问道。因晓得应许儿胆大的性子, 喻绫朱话音里待着嗔怪。可被不熟悉的人听着了，只觉得皇后娘娘话里话外都是威严，这会子显然是发怒的前兆。

“娘娘恕罪, 娘娘赎罪……”因拦着应许儿, 怕她说说些有的没的引皇后发怒, 周采女本就有些心虚。这会子见喻绫朱这般模样，她腿一软, 干脆直接跪下了。

“唉……”应许儿见这模样只能叹气了。本来不关她们的事，只是碰巧发现了有人私祭。结果周采女这一通操作，没来由显得她们心虚了。

喻绫朱也被周采女的模样唬了一跳。旋即她又正色道：“成何体统！不晓得怎么说话就不要开口！”

万不能让周采女的认罪落实了。喻绫朱话落后不过抬了抬眉毛，明面上还是那个最最清正公道的皇后，可身后秀竹同秀心却是心领神会，打头带着几个嬷嬷将周采女架着边去了。

周采女还想张嘴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有钟粹宫的人看着，她再想说话也没了机会。

“既是你们发现的烧祭痕迹，那便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喻绫朱又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这么会子，应许儿也定了定神，知道自己该怎么回话了：“照说皇后娘娘问话，许儿本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是今儿这是我也说不清楚。”她顿了顿，做足了思考的模样，“许儿今儿本是去陪太后娘娘去礼佛的。叨扰了太后一天，许儿想着早些回去写写佛经，才不辜负太后的恩德，这才在御花园里抄了近道。可巧碰见了周家姐姐。我两边走边聊，不过闲话了几句，便闻到了烟熏火燎的问道。”

“对对对！”见应许儿捋顺了话茬，周采女找机会扯着嗓子也应了起来。好不容易在皇后面前露脸，风头可不能让应许儿这丫头一人出了。

“我两还怕是走水呢，说上前去看看，结果根本不是走水，竟是有人在御花园里私祭。也不知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敢做这等子事。”

因想着宫里的流言，应许儿没多说。她怕在人前表现得同以前般亲厚会影响到喻姐姐的行事。只是周采女这话回的，可真没水平呀。

私祭是犯忌讳的大事，可宫内如若走水也不是等闲视之的小事。周采女这话回的让在场的众人都摇了摇头。不过想着赶紧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没人去计较她的言论罢了。

这世上的事大多不太如人意。喻绫朱正想着赶紧处理的时候，又有人过来报信：“娘娘不好了。德妃娘娘突然说身子不适，方才唤了太医来瞧。结果太医诊后说德妃娘娘是要小产了！”

“什么？”这一点儿征兆都没有的事让喻绫朱变了脸色。她瞧着灰堆里还未烧完的黄纸，下意识就觉得事情变得不简单了。

这烧纸祭奠可以是思怀故人，也可以是祀奉鬼神。在这深宫大院里，又正巧碰上妃嫔小产，不得不让人往深里想。就比如从前许多朝代都有过的巫蛊之祸。

喻绫朱心思敏捷，应许儿也不是个傻，就连之前说话没什么水平的周采女这会子的联想也跟上了线。

这……

应许儿是咬唇深思，周采女则是又泻了精气神，倚着她身边的嬷嬷了。只有喻绫朱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立场。她对着传话的宫人道：“德妃那儿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说是小产了？”

早前皇帝身边的人员简单，除焦氏那事以外，后院里是实打实的没有喜信。如今她李朱燕也不是小丫头了，如今年纪有了，高位有了，她身边伺候的也不是吃白饭的。总不能是她不知道自己有喜，然后还着了新进宫的某个小丫头的道吧。

传话的宫人自是不知道内情，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