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其他人精来说, 这生辰办得能有几分情分, 那可不好说呀。办得好, 前朝可能非议皇后性喜奢靡;办得不好,比若皇嗣除了什么差错, 那便更是皇后的不是了。
底下的眉眼官司不断,只有皇帝一个人在那边兴致勃勃:“难得热闹一场,到时候还得皇后多费心了。”
得, 自个儿生辰还得自个儿来办。这话说出来更显皇帝无情了。
太后起先是想挑嘴几句的, 见是这个场面, 也懒得再挑剔了:“皇后自己看着办吧。自己来办更可心。”
散场的时候,尹琦姿还道:“嫔妾在此恭祝娘娘年年有今日, 岁岁有今朝。”口中说出来的是恭祝的好话,但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说不知道她哪点小心思。
应许儿当场被刺得耳朵都红了,就想撸起袖子上去跟她吵一场。好歹被吕泠泠给拦住了。
便是喻绫朱自个儿都能气定神闲的劝导着应许儿:“管她作甚。归根结底还是她酸的。我这福气,她想要都没有呢。”
吕泠泠拉着应许儿说道:“娘娘心胸宽广,自是洪福齐天。”
吕泠泠毕竟是有身孕的人,平日里保好胎便是最大的功绩了。待到喻应二人私下独处的时候,应许儿还是有几分委屈在身上:“那尹琦姿真心欺人太甚。偏生姐姐们还不让我说她。”
喻绫朱已经气定神闲的喝上了茶,“她无宠又无权,说她反倒是给她脸了。”
“终归是委屈姐姐了。”应许儿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咋成现在这模样了。”喻绫朱弹了弹应许儿得鼻尖,“生辰是我过的,有真心陪我过生的人在身边,哪里会委屈的。”
“那许儿给姐姐做长寿面!”
“怎么?就一碗长寿面就想打发我了?”
“肯定不止的。长寿面是长寿面,许儿还有别的生辰礼。只是惊喜,惊喜可不能让姐姐先知道。”
“那我便等着你的惊喜了!”
……
这边姐妹两个说得热火朝天,那边伺候的几个秀松了一口气。无非是这次生辰弄得太膈应人了。她们主子便是再怎么宽宏大量,终归是个敏感多思的性子。思多伤身,这般话说开了,对于喻绫朱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对这生辰,喻绫朱可没有旁人想的那般排斥。后宫过生,大多吃吃席面,听听小曲。既然圣人发话了,说要热闹热闹,她便依言热闹。奉旨办事,不正好来得名正言顺。
“找个稳妥的,把这封信递回去吧。”夜深人静之时,喻绫朱如此吩咐道。
“娘娘辛苦了。”不过翌日,喻家主母,喻绫朱的生母乔氏便递了牌子进宫请安,身后还带着喻绫朱的妹妹喻绫绯。
“哪里哪里,母亲请坐。”至亲骨肉,此刻只得依照规矩客套起来。
“姐姐这儿倒是好。”许是年少,喻绫绯草草见过规矩以后便打量起应许儿宫内的陈设。
她指着插瓶的荷花道:“宫里的风水还是同外边来得不同。外头的荷花都看不成了,姐姐这儿倒是还有新鲜的来插瓶。”
乔氏进宫自然是有正事的,只不过耐不住喻绫绯的央求,带她进了宫。此刻她皱着眉头道:“不过是几支荷花罢了,你何时眼皮子这般的浅。瞧着几枝荷花也能大惊小怪。”
话未入题,自然没人计较喻绫绯孩子气的话。宫人依次奉上茶水点心,喻绫绯又挑眉说道:“这回应氏那丫头怎么没跟在姐姐这儿姐姐长、姐姐短的。”
“宝林应氏自是在自家宫中。你这话从何而来。”喻绫朱被喻绫绯的话说得皱起眉头。
“从何而来?”喻绫绯的脾气显然是起来了,“我喻氏出钱出力做的水车,如今要对外说是应氏车。她应氏不过是出了个点子,何苦功劳都成了她家的了!就凭这个,她应宝林在这宫中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都不为过!”
“慎言!”此刻便是乔氏也变了脸色,不知这回带喻绫绯进宫是好还是坏。
一边伺候的秀锦见机岔开话题:“二小姐难得进来一回,何不去御花园瞧瞧。宫里的园子,总归是跟外头的不同。”
“出去了注意规矩。”喻绫朱自是不惯着喻绫绯的臭脾气,见状吩咐说。
该说的都已说出,喻绫绯自知留在这儿不过是平白的生闷气罢了,只能顺势道:“绫绯知道的。绫绯自知人微言轻,在这宫里,莫说宝林了,碰见个御女、采女的,也得行礼尊称一声小主……”没等喻绫朱恼火,喻绫绯又拉着秀锦出了正门。
“越大越没个正形。”乔氏同喻绫朱解释说,“你妹妹平日里在家不是这样。她当着绫茜的面,很是有姐姐的模样。”
对于喻母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