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微说了一声,跟着护士去了缴费处。
陆西林看那男人和涂雪微好像还挺熟的样子,忍了忍,实在心痒难耐,等人一走,就轻轻一咳,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是谁啊?”
涂雪微刚要回答,转眼对上陆西林打探的目光,心念一动,到嘴边的话就变了:“你是在帮沈成渊打听我身边的人?”
“不是。”陆西林迟疑道:“是我自己想知道。”
涂雪微意外,眸光轻澜,问:“他是谁,和陆医生你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你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不是在给我戴绿帽子吗?”陆西林越说心里越虚,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低,显得格外底气不足。
涂雪微觉得好笑:“陆医生说这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反省一下自己?”
“啊?我怎么了?”陆西林先是疑惑不解,很快又想到了今天在苏家的事,讶然道:“你怀疑我和苏弗云?”
“天地良心,我和她清清白白。”陆西林都想举手发誓了。
涂雪微眼尾一挑,问:“那你和谁不清白?”
陆西林:“……”
涂雪微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不管陆西林说的是不是实话,他喜不喜欢苏弗云,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的确是有一个人的。
下午打一场拳好不容易纾解的情绪再次堵在了心口,涂雪微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忽视内心深处的不快感,抬起头果断地对陆西林说道:“陆医生,虽然我们还没申请离婚,但你之前说过,我们的婚姻是不算数的,所以我不关心你和谁不清白,你也别过问我和谁交往。”
“我们回到原位,桥归桥,路归路”
……
医院那晚之后,涂雪微便出国了。
这阵子她心情不佳,正好国外有个展览邀请,吴霄就让她去看看。
涂雪微想着陆西林最近也没时间,离婚的事暂时办不了,不如出去散散心,回来后再找个时间约他去民政局,把这段因自己胡来而牵扯出来的关系断了。
在画展上,涂雪微遇到了同样受邀的苏弗云。
苏弗云看到涂雪微时意外又惊喜,异国他乡遇到认识的人,还是曾经学同一专业的同学,可以说是很巧了。苏弗云见涂雪微一个人来的,便提出一起参观起画展,涂雪微没有拒绝。
除了吴霄,涂雪微在艺高没交到什么朋友,高中的时候她和苏弗云同专业不同班,平时老师同学们常常把她们两个拿来对比,她们的名字捆绑得很深,实际上并没有私交,关系极其一般。也就是今年涂雪微回国,因为工作才和苏弗云走得近了。
接触下来,涂雪微发现苏弗云是个极为亲和的人。她逢人便面露笑意,身上似乎带着柔光,靠近她的人会不自觉地被照耀到,连涂雪微这个浑身是刺的人碰到苏弗云也会下意识地收起棱角,以免扎伤她。
有的人天生就会让人怜爱。
画展上,苏弗云主动和涂雪微聊起了这次展出的画,这是她们的专业,谈起来话题不断,各有见解,相谈甚欢。
聊到新锐画家时,苏弗云忽然提起了melt,遗憾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发表新的画作了,我还挺想收藏一副她的作品的,可惜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涂雪微想到什么,问道:“你之前不是买到过她的画吗?”
“我吗?”苏弗云摇摇头,“没有啊,我从来没买到过她的画。”
“陆西林家里的那副‘有罪者’不是你送的?”
苏弗云的表情比涂雪微还吃惊:“西林哥收藏了melt的画?”
涂雪微观察了下苏弗云的表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事。
所以,那幅画不是她送的,又是谁送的?
更奇怪的是,陆西林为什么要撒谎,说画是苏弗云送的?
苏弗云看向涂雪微,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去过西林哥的家?”
涂雪微回神,从容地解释道:“哦,之前有事找他,去过几次。我看他家里挂着一副melt的画,还以为是你送的。”
苏弗云露出了然的表情,说道:“之前西林哥装修房子,我问过他需不需要我帮忙挑几幅画挂在家里,他说不用,已经挑好了。”
“我问是谁的画,他没有告诉我,只说是他最喜欢的画家。”苏弗云笑道:“原来他喜欢melt啊,倒是挺意外的。”
何止是意外,简直是费解。
涂雪微一肚子疑问,琢磨了半天还是不明白陆西林的意图,这个男人身上简直疑点丛丛,引人好奇。
参观完画展,涂雪微又在国外呆了几天,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