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热,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们前不久才闹离婚, 现在就做、做这个……不合适吧?”
涂雪微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故意问道:“怎么,你还想把清白留到二婚?”
陆西林嘟囔:“我就没想过娶别人。”
“那你在犹豫什么?”
涂雪微字字句句都在勾引,陆西林脑子里的那根弦险些就熔断了。尽管如此,他还是用仅存的理智说道:“不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地平复呼吸,克制道:“我怕你后悔。”
涂雪微开口:“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做事情很少后悔,但是我怕。”
哪怕她有一丝一毫后悔的可能,他都不愿意。
陆西林隐忍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忘了吧,别记着我以前对你的那点好了,那些还不值得你以身相许。”
涂雪微皱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陆西林接着说:“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
涂雪微自认为是个情绪点很高的人,她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机制,很难被人打动,但陆西林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卸下了防备,她的心坎久违地软成了一片。
她捧起陆西林的脸,凑过去亲了下。
陆西林埋头在涂雪微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按捺下不合时宜的冲动。激情稍退,理智重新占领高地后,他坐起来,突然间又无所适从了——今晚之前,或者说,两个多月前,他没想到会和涂雪微发展成这样。
两相对视,一时无言。
陆西林率先别开眼睛,不自在地咳了下,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早点休息?”
涂雪微起身看他,拢了下头发,笑问道:“要一起吗?老公。”
陆西林刚“釜底抽薪”,涂雪微又给添上新柴火了,他浑身的血又开始沸腾了。
对上涂雪微带笑的眼睛,陆西林无奈地叹一口气,投降道:“你别再撩拨我了,我明天要上手术,和你一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涂雪微眨了下眼睛,折中道:“那陪我聊天?”
陆西林最后还是躺在了涂雪微的床上,不过这一次他怕擦枪走火,没盖被子,就躺在边上陪聊。
他们漫无目的地说着话,后来为了让涂雪微酝酿睡意,陆西林就让她闭着眼睛听自己说。他东拉西扯,绞尽脑汁地把他科室里遇到的各种奇葩事说了个遍,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着了。
听着涂雪微和缓的呼吸声,陆西林微微撑起身,借着床头灯的光去看她。这次他总算是敢触碰她的脸了,注视良久,他低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
涂雪微难得地一夜好眠。
起床后家里没人,陆西林已经去医院了,餐桌上放着他准备好的早餐,食品盖上还是贴了便利贴,这次他多写了几个字——给你做的早餐,记得吃。今天降温,穿厚点。
看来昨晚挨一顿揍也有好处,陆西林开窍了,再不藏着掖着口不应心地对她好,也不假借他人的名义了。
经历过极端事件后,人的情绪会像拉过头的弹簧,再难有弹性,这就是涂雪微为什么喜欢寻求刺激的原因。以前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找点冒险的事情做一做,好让情绪有所起伏,不至于一潭死水。但最近,她的情绪很轻易就能被一些小事调动起来,比如现在。
陆西林就是个情绪修复大师,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总能在她低落的时候逗她开心,现在依然如此。
吃完早饭,涂雪微去了画廊,吴霄看她面带微笑,心情愉悦,直呼稀奇,追着问她是不是和陆西林有进展了。
涂雪微勾唇,摊开一只手,作讨要东西状:“你不是说哪天我结婚,一定给我准备一个大红包吗?”
吴霄咂舌:“不是吧,小微微,你要假戏真做了啊?”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之前说这场婚姻是一个先锋实验,你会是个冷静的观察者。那么现在,你是爱上实验对象,沦陷了?”吴霄问。
这个问题可谓是犀利,涂雪微没被问住,忖了下,从容地回道:“我允许自己沦陷。”
涂雪微不否认,她和陆西林结婚是一场意图不纯的报复,早在领证的同时,她就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们会离婚。尽管她时常以妻子的身份逗弄陆西林,但内心始终没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也不认可妻子这个身份。
昨晚之后,她把这场婚姻看作是可持续的结合,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们仍然会分开,那只会是因为别的原因,就像因爱结合的寻常夫妻一样,是亲密关系自发走向死亡的结果,不是她主观叫停。
她想正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