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雪微出国留学后鲜少回国,仅有的几次来回都是和沈成渊一起的。现在这情景和那时候相似,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白城直飞德国的航班就这么几趟,没什么巧不巧的。”涂雪微坐下后,面无表情地回道。
沈成渊回头,目光始终停留在涂雪微的脸上。许是熟悉的场景让他回忆起了以前的时光,他没被激怒,反而笑了,说:“就算一天只有几班航班,但我们选在了同一天,搭乘同一班航班,算不算是缘分未尽?”
涂雪微瞥他一眼,冷淡道:“机票是吴霄订的,你这么讲求缘分,可以去找他,正好他最近刚分手,你很有机会。”
沈成渊向来不喜欢吴霄,嫌弃他明明是个男人,却浑身脂粉气,总爱掐着嗓子说话。此时听涂雪微撺掇自己去找吴霄,面色一凝,被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涂雪微看沈成渊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心里舒坦了,干脆地往后一靠,利用挡板隔绝他的视线,不再和他交谈。
从白城飞往德国需要将近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涂雪微上了飞机后先是翻了翻自己在机场买的艺术杂志,吃过饭后,拿出笔记本工作了会儿,就把眼罩耳机一戴,躺着补觉。
舱室内有人在走动,戴着耳机也不能完全隔绝噪音,涂雪微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醒来时皱着眉头,表情不太好。
空乘见她醒了,立刻送上了一杯美式。
涂雪微有个习惯,睡醒后不管什么时间,都要喝一杯咖啡。她刚才本来是想喊空乘做一杯送过来,现在有现成的却不想喝了。
空乘不会知道她的习惯,这杯咖啡只能是沈成渊点的。
“我不要咖啡,给我一杯温水,谢谢。”涂雪微说道。
空乘闻言,觑了隔壁的沈成渊一眼,很快便去倒了杯温水过来。
沈成渊见涂雪微拒绝了自己帮她点的咖啡,眉间轻拧,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养生了?”
涂雪微抿了口温水,淡淡道:“我的丈夫是个医生,我自然就要戒掉不健康的坏习惯。”
这个坏习惯指的是咖啡,又似乎是别的东西。
沈成渊听出了涂雪微的言外之意,脸色一黑,心头十分不快。
涂雪微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嗓,拿过自己的挎包想取润唇膏,在包底下翻了翻,润唇膏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分装药盒。
她以前作息和饮食不规律,加上不注重保养,体质不好,经常生些小病。后来在周荟宁的影响下开始吃维生素护肝片之类的保健药,不过她吃补剂也不规律,总是记起来就吃,记不起就算了。
和陆西林在一起生活后,他倒是比她上心,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提醒她把药吃了。涂雪微没想到他连她出差的分量都备好了,打开药盒看了眼,各种保健药都被分装在了不同的格子里,十分贴心。
她又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了一盒痛经药和几块巧克力。数数日子,她的经期就在这几天,陆西林竟然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难怪今天走之前,他提醒她记得翻翻包。
涂雪微一笑,将药盒放在手边,吃完饭后自觉地把药吃了。
飞机落地是德国的傍晚时分,此时已经是国内的深夜了。涂雪微一下飞机就给陆西林发消息报平安,本来以为他已经睡了,可下一秒她就收到了回复。
涂雪微笑笑,给陆西林发了个“放心”的表情,让他睡觉去,不需要担心自己。
在机场取了行李后,涂雪微直接往外走,才离开大厅在马路边站定,一辆商务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车门打开,沈成渊坐在车上问涂雪微:“你去哪儿?我送你。”
涂雪微漠然地看他一眼,回绝道:“不用了。”
沈成渊坚持:“时间不早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去酒店。”
涂雪微不为所动:“沈总,不好意思,现在对我来说,你才是最大的安全隐患。”
说完,她不再理会沈成渊,拉上箱子往前走,挥手召停了一辆的士,让司机帮忙放好行李箱后,干脆利落地上了车,径自离开机场。
涂雪微这* 次来德国,是来和一个油画家接洽的。这个画家在业内很有名,还是涂雪微就读的艺术学院的老师,不过涂雪微大学学的不是油画专业,只选修过他讲的西方艺术史。
在知道这个老师有来中国办展的打算后,涂雪微主动给他发了邮件,帮“空白”争取到了主办的资格,又亲自飞来德国和他面谈。
在德国的几天,涂雪微除了头一天倒时差,剩余的时间都在忙,既要和老师沟通展览的细节,又要安排如何将那些油画完好无损地运去中国。
她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