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初闻时差点双双晕倒,外婆马不停蹄地赶来,路上还遇到了孟颖。
孟颖手里提了两箱补品。方晚胃病严重,最适合吃了。
外婆立刻坐到床边,抱着方晚左看右看,“灼灼,你还好吗?医生怎么说的?开药了吗?”
“开了,刚刚还输完液了。”方晚抬起手背,“外婆你放心,不是什么大病。”
孟颖没忍住,“方晚,这还不叫严重啊?你都晕倒了诶!”
“要不是现场有这么多人在,我看你……”
孟颖说着说着也哽咽了,看到方晚这样,她是真心心疼。
没人知道方晚过去那五年是怎么过来的。明明出去的时候还是个健康活泼的小女孩,每天没心没肺,只顾吃喝玩乐。怎么五年的光阴就能把那个少女摧残成这样?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婆的眼角也湿润了,她搂着方晚的肩膀,“灼灼,回家吧,我们不工作了,外婆养你,养你一辈子。”
方晚摇摇头,轻轻拍拍外婆的背,“谢谢你,外婆。”
“但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儿还没做。以后我还想照顾您,带您到世界各地周游呢。”
祖孙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外公看得也很不是滋味。
李云扬突然进来。
他毕恭毕敬地朝方康年鞠了一躬,接着耳语一番,传达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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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在病房里一直待到了晚上八点才走。
肠胃炎不是小病,尤其她的情况还这么严重,至少要留院观察两三天。
方晚安慰了一番外婆,两个老人的情绪稳定下来,打算明天再继续来看她。
众人离开不久,陈亦青进来了。
他手里还拿了个白色焖烧罐,纯白的,很家居,和这身西装革履的打扮简直格格不入。
陈亦青看了她眼,把花扔开,然后把自己的罐子放上去。
方晚很不爽:“你扔我花干嘛?”
“好了?”陈亦青自问自答,“都骂得动人了,看来没烧糊涂。”
方晚哼了一声,“放心,我身体好得很,才不可能如你的愿。”
陈亦青点点头,“嗯,不如愿,不如愿。先吃饭吧。”
他旋开盖子,一股热气喷薄而出。
陈亦青给她带来的晚餐是非常有营养,也非常难吃的皮蛋瘦肉粥。
方晚皱眉,“你想害我也不用趁这个时候吧,陈总?”
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吃皮蛋瘦肉粥了。
她想到以前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陈亦青老是逼她吃她不喜欢吃的东西,病好后还逼着她一起晨跑,简直不是人。
陈亦青一边说,一边拆开筷子盒,拿出一个瓷勺来。
他嗯了声,“毒死你,我负责。”
“啊——”
他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轻抿一口,确定不烫了再送到方晚面前。
方晚看着他张开的唇瓣,顿了顿,自己的嘴唇却紧紧闭着。
她感觉自己烧还没退全,要不然胸.罩里怎么全是汗?
“……你怎么负责?”她磨磨蹭蹭地含住勺子。
“食不言,寝不语。”陈亦青非常扫兴地说,“又忘了?”
“……没劲儿。”
方晚勉强把粥都吃了一半,刚生过病本来胃口就不好,更别说兴致缺缺,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了。
陈亦青把纸巾叠起来,压在她脏掉的唇角。
他靠过来,他们离得很近。
方晚盯着他眉心,微弱的鼻息扑面,绒毛像风吹后的麦浪,一脉一脉荡漾。
陈亦青皮肤很好,比女生的还好。
嘴唇也很水润,亮晶晶的,像颗软糖。
方晚说:“所以那花到底谁送的?”
“周川柏。”
“他来过了?”
陈亦青心不在焉,“嗯。”
“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叫我?”
陈亦青的手一顿,“怎么,你很遗憾?”
“当然。”方晚这两句话像从鼻子里吹出来的。
带着一贯矫揉造作的音调,生病后瓷声瓷器的,简直像在发嗲。
方晚静了片刻,继续说:“你不觉得周川柏很喜欢我吗?”
陈亦青实话实说:“你眼神不好。”
“哪里不好?你看,他还送我花呢。”
方晚用眼神示意了一番。
如果是周川柏送的花,她也能理解为什么贺卡上不是手写的字而是电脑打印的情话了。周川柏字不好看,还怕麻烦,这几年甚至文化程度退步得厉害,常用字都不一定能写出来。
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