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现在没有心思去考虑她是怎么进他家的,喉咙里低低飘出一句“待着别动, 我马上回来”,便挂断电话。
李云扬说:“怎么了陈总?”
“方小姐在您家吗?需要我把饭盒和体温计一起送进去吗?”
陈亦青立刻拒绝,劈手一把夺过袋子, “不用,你先回去吧。”
“给我就行。”
鬼知道她又穿成样子。
他又怎么能让除他以外的人看见。
……
确定李云扬彻底离开后, 陈亦青这才打开自家家门。
房间里昏暗不堪。
陈亦青借着微量的月光,扫视片刻。他没开灯,笔直地竖在玄关, 像高大的青松。
玄关连着走廊, 视野空旷。
陈亦青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劲,就能锁定正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孩子。
她的身形看上去是这么迷你,像雨后刚刚冒出的春笋。小腿叠起来, 两只手牢牢地环着, 脑袋也埋了进去。
皮肤泛着微微的嫩粉, 乍一看小腿和胳膊的围度几乎一模一样的。
陈亦青胸膛滚烫而沉重, 他疾步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
陈亦青伸手握住她的肩膀, 往后一掰,女孩子迷糊的脸庞浮入视野。
距离忽然缩短,方晚抬睫,紧紧地凝视他。
眼底水蒙蒙的, 像被一团雾气环抱的美丽孤岛。
温热的体温烫伤了他的手心,陈亦青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斥责的话从嘴边又弹了回去, 陈亦青立刻严肃起来,“你喝酒了?”
“方晚,你是不是疯了?你的肠胃炎才刚好你又开始做这种蠢事?”
陈亦青是个不会说脏话的傻瓜。他能想到最恶毒的语言居然就是一个“蠢”字。
有时候方晚真想教教他怎么骂人。但想想最后都是要反弹到她身上的,又只好作罢。
方晚可怜巴巴的,“我不开心……”
“……”
“为什么?”陈亦青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不由自主的软下来。
“因为哥不理我……”
她嘟着嘴,像在撒娇。酒精的作用下,脸蛋红滟。声音同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如出一辙,甚至软绵绵的,要更矫揉造作。
他叹了口气,“我哪里不理你?”
“哪里都没有。”方晚抱怨,“这几天哥都不找我,也不关心我。像个陌生人,连招呼都不和我打。”
陈亦青安静片刻,“抱歉。”
他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挪开。
离近了,他才发现方晚穿得有多单薄。仅一片短短的吊带裙遮蔽身体。这裙子不像睡裙,蜜合色真丝面料,昏暗的光线下色泽潋滟,如果他再走神些,还会以为她没穿衣服。陈亦青看不懂这又是什么时尚,视觉却粗暴地显示,方晚领口很低,一半雪肉溢出来,吊带又极细地,不松不紧地绑在肩膀上,看上去随时都有坠落的风险。
陈亦青喉结滑动,顺着玲珑的腰线向下望,她的衩也开得极高。
明明危险近在咫尺,她却像只不谙世事的粘人小猫,把脑袋压在他的臂弯里。
饱满圆润的半圆往两边散开,又推挤着,夹住他。
很软的滋味。
熨在男人孔武有力上的爪子还开了花,陈亦青骨头发痒。
“哥不要总说抱歉。”方晚说,“我不喜欢听你道歉。”
“那你想听什么。”陈亦青拿过毛毯,围在她的身上。
方晚想掀开,但陈亦青牢牢地压着,不许她这么做。
于是她把毛毯展开,掀起其中的一角,把陈亦青裹到自己的世界。
“不许再拉了。”方晚威胁他,“不然我就不盖了!我今天就让自己感冒!”
终于有句话奏效了,陈亦青没动了。
方晚心满意足地眨眨眼。
她抬起头,把下巴压在男人的肩膀上。
热络的空气在过近的距离里流动。嘴唇也距离他的耳垂越来越近。
他们的体温交叠在一起,呼吸也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可方晚柔软的身体也在不断上滑。她脸上的绒毛瑟琴地剐着他,磨蹭之间,两相厮磨,他们密不可分,像大地和树根,狂热又热情地缠绕在一起。
陈亦青觉得自己现在大概病了,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紧,血液狂沸。
少女湿润的红舌轻轻点了点他的耳朵。
她在他的耳边只说了一个字。
她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你想听什么。
这一个字让陈亦青脸色大变,触电似的,瞬间站起来,“方晚,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