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如果她再市侩，再精明些，还能在榨干陈亦青的利用价值后，又若无其事地和周川柏在一起。

但如果就是如果，她做不出来这件事。

再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所以，她想趁她和周川柏的婚事还没有闹到人尽皆知，覆水难收时，先行结束。

她现在也很难后悔，周川柏再怎么冷待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利用周川柏，也十分不仁义不道德。

周川柏：“方晚，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狗呢？需要我的时候勾勾手指就把我钓过来，不需要我的时候就说这种屁话把我一脚踹开？”

“我把你当作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你呢？你居然能这样坦白地说把我当气他的工具！方晚，你他妈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方晚说。

她的对不起在他这儿等同于再见。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要分手，这一次，她真的要和他分手。

周川柏更绝望了，“你能告诉我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作主张复合，求婚？还是因为别的？”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

“那是因为什么？”周川柏狠狠地抓着刀叉，金属面反射出他此刻畸形的面孔，强烈的愤恨全都具象化了。

“因为你哥？对不对？”

方晚没说话。

但这态度落到周川柏的眼中，显然等同默认。

“陈亦青，又是因为陈亦青……方晚，陈亦青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明明这些年来我对你最好，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就非要和他绑在一起？我不是好人，你哥更不是！他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比你想象的要可怕一百倍！”

“而且你忘了那天他跟你说的话？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就算不和我在一起，回头去找他也没用！”

“我知道。”

她不冷不淡的态度好像在往他* 的心火上倒油。

她知道，她知道都还要这样作践自己。

周川柏从来没觉得这么愤怒，“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为了这段感情，他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情绪，钱，都牺牲了，可是结局呢？方晚不爱他，她死活不爱他。

他的声音逐渐趋于嘶哑，往日幸福甜蜜的画面却又该死地涌上来。回光返照效应让他更加无力。

“你喜欢过我吗，方晚？”周川柏疲惫地说，“哪怕有一分一毫。”

蜡烛火光在她眼底跳动，火苗在深不见底的瞳孔前闪烁，虚弱漂浮。

她避而不谈，“好了，周川柏。你骂也骂过了，说也说过了。以前你也不是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可以扯平了吗？”

“我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说！”

“你确定要我说？”方晚笑了下。

她的笑阴森森的，勾起了周川柏不好的回忆。

他记起来了。之前大学，高中的时候，有几个追求他的女孩子总是找他聊天，他不拒绝，觉得女孩子脸皮薄，不理睬会伤了人家的心。所以即便和方晚在一起后，仍旧常和对方聊天。

方晚说他的行为很渣男。他怕方晚因为这些事和他闹分手，一点一点改掉。

直到前段时间和她吵架闹不愉快，他心情郁闷，又开始主动找人疏解。

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一夜情的行为，拿捏不准，音调也降了下来。

“这能怪我吗？如果不是你这么残忍，我能去找别人？”

方晚却摇摇头，“我没怪你，只是想说，我们扯平了。”

方晚抓起外套，“周川柏，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的，我们彻底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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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青盯着监控画面陷入沉思。

他看到方晚跟着那个姓周的进了一家饭店。

他看到他们坐在窗边，相谈甚欢。

餐厅需要提前预约，所以派去监视她的眼线被挡在门外，只能从别的角度偷拍他们。

从这个角度看，他们的举止相当亲昵。

一旁的李云扬大气不敢出，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板坐在监视器前快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里一句话也没说，就盯着屏幕看。

发生的种种还全都踩中他的雷区……老板，您……

陈亦青手抵着太阳穴，默不作声。

他是不是太放心她了？

才提醒她，尽量不要出轨，她就又和那个男人见面了。

当初做的保证似乎在此刻全成了废纸，他根本没法做到他所说的那样“不在乎”。

方晚，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