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柏索性也不装了,“你用不着冷嘲热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陈亦青,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明明坏事做尽,还要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了!”
外人面前的陈亦青总是得体的,大家都以为眼前的陈总矜贵,优雅,性子稳当。
就连周川柏这种和他离得算近的,都以为他高高在上,清心寡欲。
可是呢?
事实摆在眼前,陈亦青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毫无道德底线可言。
“你明明知道我和方晚在一起了,还是一意孤行,非要去勾引她。我真没想到,原来当时你在家里说的,你年底要结婚了,是和方晚结。”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啊,你就是方家的棋子,早晚要被踢出局的。”周川柏突然反应过来,“等等。”
“我明白了。”
“你和方晚在一起,是不是觊觎她家的财产?想借着方晚的名义,正大光明的霸占方家产业?”
“陈亦青,你想都不要想。”
陈亦青平静地说:“你说我有什么资格?”
“周川柏,你配当棋子吗?”
他四两拨千斤地又把球踢了回去。
这句话正中下怀,周川柏一阵语塞。
回国后,他才发现生意没那么好做,本来想创业玩赛车,可家里人不同意,没人看好他。他不得不重回家族企业。
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总是力不从心的,他已经在工作中失误了好几次。
反观陈亦青。
他现在不仅有了自己的事业。
还有了美满的家庭。
他现在说话底气全是方晚给的。
陈亦青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合法情人。
而他什么都不是。
前男友的身份在此刻相形见绌,即便他还是她男朋友时,他也从来没像陈亦青这样理直气壮过。
周川柏攥着拳头,突然笑了出来,“陈亦青,你很得意吧?”
“你很得意你得到了方晚是吧?不好意思,看来我得告诉你件事实。”
车速不知不觉地放慢下来。
周川柏没有注意到,“我和方晚还在上学时,在伦敦有个家。”
“在这个家里,我们一起做饭,一起打游戏,一起熬夜写作业。还养了只狗。”
“那狗叫max,是只边牧,特别聪明。”
“它会管我叫爸爸,管方晚叫妈妈。后来不小心被人偷了,方晚还哭了好几次。”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我们有了一些美好的回忆。”
“你想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周川柏的目光聚焦在他的侧脸上。
正如他所想,陈亦青长久以来淡漠的面庞总算有了一丝松动。
他长睫下耷,虚掩着眼底的情愫。
绷紧的手臂青筋却出卖了他从容的假象。
周川柏正在心底暗爽。
嘶的一声,轿车猛地急刹。
周川柏猝不及防地往前撞去,额头顿时撞出个大包。
他们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如果没看错,他们停在了l大附近。
前面的路忽明忽暗,还有些诡异的热。
“下车。”
陈亦青拉开车门,在他冷声命令下,周川柏条件反射似的听从。
等真的站在风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再度被眼前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
可下都下了,陈亦青还把车给锁了,他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你要带我去哪儿?”
陈亦青没说话,一个劲地朝前走。
他不说周川柏也没办法,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也跟上陈亦青。
陈亦青在前,他在后。他不知道这个男人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想干嘛。
砂砾路黏黏腻腻,还有些滑。
类似油的触感。
绕过曲曲折折的道路,熟悉感越来越浓烈。
一阵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周川柏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们来到一个居民区。
对面火光冲天,视野热得发生了畸变。
等等。
这儿……难道是他家?
对面正在燃烧的房子是他的,没错吧?
外边窗户透出熊熊的火焰,整个房子像被烧透的铜钱,漆黑的夜空也因此大亮。
周川柏完全愣住,盯着眼前红色的房子,以及滔天的火势,目眦欲裂。
他忍不住掩住口鼻,滚滚浓烟肆无忌惮地弥漫。他觉得那把火像是烧到眼前,他的头发,还有眉毛,全都被熛得起火。暴露的肌肤痛,烫,麻,强烈的热波穿梭而来,连风都是热的。
周围的住户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