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许多。
明日白芷入宫,自此,她身边便多一个帮手,在这东宫的日子,总不会太难熬。
次日,依照惯例,太子与太子妃应一齐去向皇上请安。
如今,面对江潮,她真正做到了心底暗流涌动却面如止水,这正依常青所言。
她与江北尘一起向江潮行了叩拜礼,临走时,陆允慈停在殿门前,悄悄朝里看了一眼。
只见江潮将方才手边那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圆圆的东西似是什么丹药,他含入口中。
“怎么了?”
见她停滞在原地,江北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没什么。”
说罢,她转回头。
谁知,刚没走几步,两个就迎面撞见了前来请安的江临州。
昨日江临州治水归来,便得知江北尘迎娶太子妃之事,满宫上下,处处是鲜艳的正红。
此刻,看着眼前成双成对的二人,他戏谑地笑了。
“参见太子,太子妃,祝皇兄与太子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接着,他话锋一转。
“没料到,你竟真成了我的嫂嫂。”
一时间,气氛十足的诡异,江临州直直盯着她。
她身上总有种很独特的气质,他发狠地想着。是一种无论如何面对任何事时的处变不惊、从容自若。
很多时候,江临州甚至觉得她纯粹将自己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极其不爽。
就这样想着,他嘴角笑意更甚。日光浮沉,堪堪落于他面颊,将他眼底的不堪与恶意照个透彻。
不知昨夜东宫,江北尘床上,是怎样一幅光景,她是否亦如往常一般处变不惊。
他朝她投来探究的目光,寻找着蛛丝马迹。然而她脖颈白皙光洁,竟无丝毫痕迹留下。江北尘那样的人竟能在床上怜香惜玉,他恨恨地想着。还是说......
江北尘根本满足不了她?不然的话,她那双眼睛怎会如此平静,激不起半点春水,哪里有丝毫新婚之态。
随口调戏她,是他难得的乐趣。她于他而言,是一个引子。她将他压抑许久的最恶劣不堪的一面引出来。猛虎嗅到蔷薇花之香气,终破笼而出。
他一向喜欢性子强的人,能有征服感,但如若太强,吃到嘴里只剩血淋淋的腥味,倒也失了兴致。
他无数次想象过她在床上会是何般模样,被迫挺腰抬臀,凌乱如瀑布般的黑发自然垂下,白皙的后颈展现出脆弱的弧度,眼底噙着泪,被迫发出着一声又一声呻.吟......
那般清冷的声音,崩溃到极致唤他名字之时,会是什么样呢?
......
就这样想着,他入了神,甚至江北尘连唤他好几声他都未听见,似是彻底困住。
直至她亦开口唤他,清冷的声音响起,他这才如梦初醒。眼睛重新聚焦后,他看到她疑惑的神情,眼眸清亮透彻,没有哭红、亦没有噙泪。
“太子殿下,是我走神了。”他假意抱歉地垂下眼。
是对江北尘说的,不是对她。
陆允慈并非愚钝之人,对于江临州不见光的想法当然有感知。
“你进去请安吧。”江北尘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嫌江临州碍眼。
接着,他用力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开。
回到东宫,空间一时逼仄起来。
江北尘沉着声音,“过来。”
“......”她默默靠近。
四目相接,他开口问道:“江临州,对你......”
“太子殿下。”还未等他说完,她便蹙眉打断。
“皇上喜食丹药,你可察觉?”
“父皇一贯如此,怎么了?”
“战国末期,‘一秦顶立,余者皆衰’,其余国惶恐不安,最终韩王想出‘疲秦以自保’之策。”
江北尘点头,这一典故,他听说过。
“太子殿下可知‘疲秦记’具体之策?”陆允慈追问。
“正因秦王素爱大兴土木,所以故意派遣大量木匠前往秦国,进一步助长秦王之欲望,如此劳民伤财,百姓皆怨,不得民心。之后,修筑郑国渠一事,更是引得怨言四起。”
“得民心者得天下,消耗大量财力,加之尽失民心,到头来......”
说到这里,江北尘一顿。
他诧异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让我学韩王之策。”
陆允慈摇头,“臣妾并未有此意,明明是太子殿下这般说。”
江北尘深深注视着她,一时哑然,心底泛起一阵异样。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