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了下来,姿态懒散,手肘放在桌面上撑着脑袋:“看到我有泪痣很意外吗?觉得是风流痣,我这张脸很招烂桃花?”
说到烂桃花三个字的时候,林寒川微顿。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豪门找他做事的人,确实都挺烂的。
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婆,吃了老婆绝户财产,怕亡妻阴魂来找他报复,所以请自己为他看风水建楼镇压他老婆的亡魂。
又或者养了一堆小三小四,想把堕胎打下来的小孩阴魂做成鬼婴,养小鬼,好助力它们的生意。
简直丧心病狂。
林寒川自然是不接这种亏损阴德的事的,价钱开得再高也不接。
这几个连环问题惊得宋青青睁大了双眼,连忙摆手,张口否认:“不是的,我只是单纯觉得好看。”
“对了,林同学,我还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
想到来学校路上遇到的那位母亲和那个坠楼身亡的女生......
宋青青环顾了一周,还有几个同学留下来在教室里自习写论文,这种事情不太好让别人知道,于是她咬了咬唇,靠近了林寒川的耳畔,压低了声音准备把这件事跟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因为靠得近,所以林寒川捕捉到了她身上清淡却有些陌生而熟悉的味道。
在想起来在哪闻到过这个味道之后,林寒川眉眼间像是覆上了一层细雪般冷。
这个味道,是超自然管理局那个天天臭着张脸的队长身上的。
林寒川面无表情地抬眼仔细端详着宋青青的脸色。
她还没注意到林寒川神色的变化,认真地在和他说那对母女的事情。
面色红润看起来很健康,只是弧度好看的唇还有些肿,他双眼微阖,甚至感受到了她身上透出来的陌生阳气,是由内而外出来的。
一般这样强烈的阳气,只有还是童子身的男的被套出来的东西才会有。
这很显然不可能是宋青青自己的,女生身上的阳气要微弱些。
而她身上原本被厉鬼缠身的阴气被这股童男阳气冲散了不少。
几乎不难想象,沈哲那个四肢发达的狗东西,是怎么做到的,无非是半点不剩地全然弄进去罢了。
林寒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像是结了层冰,连高岭之上的花都给冻死了的程度。
宋青青正讲到那个母亲把自己的血涂在骨灰盒上时,就听到林寒川面无表情地骂了声草。
宋青青:“......?”
然后一脸懵的宋青青就听到了林寒川紧接着又来了一句狗东西,因为距离近,清晰可闻。
宋青青更疑惑了。
那个母亲,值得被骂得那么狠吗?她只是有些神志不清啊?
林寒川侧过头,就看到宋青青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神情瞬间恢复了冷静自持,淡声道:“没事,骂的不是你,你继续说。”
宋青青已经有点不太敢说了,犹豫半晌之后,小声说:“我已经说完了。”
“林同学,你刚刚有在听吗?”
她总感觉,刚刚发呆的对象转换成了林寒川。
“我在听,今晚十一点跟我去师大附中的a区教学楼天台,我做完另一家的下葬法事就赶过来。”
林寒川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一心二用,对于常年在道观清修的林寒川来说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所以从宋青青的三言两语里,林寒川不难得出结论,她遇到的那对母女怕是和管理局最近正在调查的坠楼案脱不开关系。
既然沈哲选择当狗,那自己也不准备当人了。
林寒川当然清楚沈哲为这起师大附中坠楼案熬了多少个通宵,查了多少资料,他本来看在沈哲是宋青青哥哥的面上帮衬着算一下意思意思,沈哲也好欠他个人情。
但现在林寒川不准备这么做了,费时费命还不讨好,他准备直接把这个案子给结了,功劳全揽。
起身离开之前,林寒川还不忘低声叮嘱宋青青。
“你身边的那个厉鬼不是个善茬,在我做好万全准备之前,你先和它周旋着,可以试探着问清楚它未消的执念是什么,又或者说它想要什么。”
宋青青乖巧着点了点头,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但等到林寒川已经走远了之后,她才意识到刚刚林寒川说的是让她周旋。
“林同学,是我的朋友......”
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的宋青青这才抬起头来要解释,却只看到了林寒川修长挺拔的背影。
他走得又急又快,步履却看起来很轻,大概是真的要赶去做法事。
只是,沈哲家现在一时半会,宋青青还不是很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