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给蛊惑的。

周瞻云没有回答宋青青问自己是否生气的问题, 而是毫无预兆地跳跃到了下一个话题, “那么, 是生理性的喜欢，还是心理性的喜欢？”

周瞻云平静而漫不经心地回忆着，在念书时期，不是没有过异性对他表达过喜欢这种情绪, 她们羞涩而紧张的眼神太过直白了, 她们感兴趣的似乎只有他那张生得还算不错的脸，而他每次处理的方式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都是随意从自己的研究成果中挑了一项向对方询问, 每一次都不出意外地能够看到对方脸上茫然震惊的神情，后来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次数就少了许多，他也可以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实验室里了。

周瞻云也不是没有想过更加极端的处理方式，但都被叶司拦住了，作为昔日共事的搭档，叶司常常会说他未免太过没有人性了一些，思维逻辑似乎和人类完全不一样。

但周瞻云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他说这话的语速并不快，可一字一句连在一起，就显得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而且周瞻云说话间还会习惯性地微微倾身，愈发靠近原本就靠在自己怀里的宋青青。

周瞻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双银灰的眼眸正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宋青青，似乎绝对不会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那些微表情对他来说，都是可以窥见事物本质的漏洞。

何必这么严谨........

看来周瞻云是认定自己是在跟他撒谎了，宋青青默默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几乎快不敢和周瞻云继续对视了，她面对这种对话模式的时候会本能地感到紧张，就像是在被按在小黑屋的椅子上接受审讯者步步紧逼的闻讯一样。

心理性的喜欢肯定是不可以开口直接说的，太过虚伪了，显然是一戳就破的谎言，经不起分毫推敲。

在来到中心基地的地下研究所的路上，宋青青已经将原主关于周瞻云的记忆全部犯了一个遍，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如果她敢说是心理性的喜欢，绝对会被周瞻云逼问，之前被他那样对待，为什么还能喜欢上他，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症。

可是要是说生理性的喜欢.......宋青青看了眼周瞻云高挑瘦削而匀称的身形和那张挑不出任何缺点的脸，那不就是明晃晃地在说自己馋他的脸和身子吗？她才不要，那样对于周瞻云这样理智高智商的人来说未免太过没有吸引力了。

办公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周瞻云本来也没觉得宋青青会立刻回应自己那个问题，就维持着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也不开口，也不说话。

宋青青目光落在了他垂在身侧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上，借着昏黄的呼吸灯的灯光，可以隐约看到他手背和手腕接近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伤疤，只不过刚好被袖子遮盖住了。

她蓦然间就想起了周瞻云被宋父带回宋家之前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的童年并不幸福，甚至因为他异于常人的智商和情感感知，得到了来自他亲生父母变本加厉的虐待，可周瞻云对于这个，好像并没有多在意。

而原主，也从来没了解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或许可以从这一片空白中入手。

宋青青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手指轻轻地勾住了周瞻云冰冷的食指，然后一步一步向上，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手背上那片并不明显的烫伤伤疤，仰头望着他轻声道：“哥哥在来到宋家之前，经常受伤吗？”

周瞻云不语，静静地看着她，手背上那片他亲手弄出来的烫伤早已愈合，可少女柔嫩温热的指尖轻轻触过的时候，还是会让他诡异地感到一阵伤疤愈合的痒痛感，如同附骨之疽，让人厌恶。

他开口淡漠问道：“宋先生没和你说过我的来历吗？”

宋青青抿唇摇了摇头。

周瞻云忽而笑了起来，只是这抹笑意并没有多少温度，“我的生父生母觉得我是个怪物，将我送到乐天幼儿园后，我从那逃回了家后他们就自杀了。”

宋青青瞳孔微缩。

乐天幼儿园事件她是听说过的，里面的孩子大多都是父母认为不听话的异常儿童，而这所幼儿园里时常会有儿童因为意外死亡。

“好了，我的介绍完毕。”周瞻云那抹让人看不懂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妹妹，你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可恶，扯开话题计划失败，又绕回到了那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可是怎么看，无论选哪个都是死路一条啊，简直像极了宋青青玩剧情游戏时遇到的必死选项，走到了死亡支线里。

宋青青低下了头，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给自己挖了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