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原丛荆轻嗤,无奈地问,“你那是普通的自拍照么?”
尹棘心虚地反驳:“怎么不是了?”
他扯了扯唇角:“有些色。”
尹棘:“……”
“丸丸。”他又唤住她。
那头的风有些大,男人低沉的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像是即将被淹没在交流电的磁波里,轻声又问:“你是不是又背着我玩小相机了?”
不知道为什么。
尽管原丛荆的嗓音很温柔,也很平淡,但尹棘却敏锐地觉察出,此时此刻,他的情绪正陷入一种很低落的状态,手心两端的无形血管像被轻轻牵动,她心脏泛起轻微的痛意。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恍然意识到,既然是原昕雯精心准备的游艇party,那么他的生父,也可能出现,毕竟长女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会不会是因为撞见了生父。
原丛荆的心情才变差的?
尹棘从办公椅处起身。
她走向窗台,眼带担忧,看向夜空的那轮弯月,和它旁边那颗小小的金星,她刻意将语气放轻,耐心地解释道:“没有啊,我手机没电了,刚才一直在充电。”
“是么。”他追问。
尹棘嗯了声:“对啊,我既然都答应你了,就会说话算话,不会背着你玩的。”
那头的呼吸声变重。
但又陷入了寂静的沉默。
尹棘感觉心脏就像气泡般,不受控制地膨胀起来,表面的张力就快要超出负荷,戳一戳就会破掉,她真的好担心他,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和表情,但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一头在风中凌乱,狼狈又受伤的小犬形象。
好想摸摸他的脑袋,再抱抱他。
但她又没有超能力。
无法立即飞到他的身边。
刚要开口询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婆。”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先她开了口,略有些哑,语气透着隐忍又压抑的感觉,闷闷地说道,“我真的好想你。”
尹棘的眼睫轻颤。
她忍耐着鼻腔突然泛起的酸意,小声回道:“我也好想你,阿荆。”
“我现在好想见到你。”他恳切般地又问,“可以飞到上海去找你吗?”
尹棘惊讶:“你现在在哪里啊?”
“不是在游艇上吗?”她费解地问。
原丛荆如实地解释道:“没有,我开飞机,提前从游艇上跑了。”
尹棘的眼皮重重一跳:“什么?”
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可怕的失控感。
原丛荆怎么又开飞机了。
还是直升飞机。
他为什么喜欢这些冒险的东西。
她真的好想拿一条狗链子,把他给拴在桩子上,将他的跑动范围,限制在半径为五米的圆周范围内。
“丸丸。”他的语气透着不解和探寻,“你好像很生气。”
尹棘正了正嗓,说道:“嗯,我不喜欢你开飞机,以后把这个爱好戒了吧。”
“凭什么?”原丛荆的语气桀骜又骄狂,淡嗤一声,“尹丸丸,你最近变得越来越霸道了。”
尹棘没理他,自顾自地说:“直升飞机也少坐,节省些燃油,这叫环保,懂么?维护地球的生态环境,人人有责。”
原丛荆:“……”
“胆子还是这么小。”他无奈失笑,气息浅浅地说,“放心,我命硬得很,死不——”
尹棘怒声打断他的话:“你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字!以后都不准备提!”
“就这么怕我出事。”他调笑着问。
尹棘脸色微愠,哼了一声:“当然害怕了。”
“丸丸很在乎我,对吗?”他的声线有些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尹棘咬住下唇瓣,罕见泄出了娇横的姿态,近乎吼着对他说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当然很在乎你,我除了你,还能在乎谁去?”
她双肩发抖,嗓音透出几分压抑的哭腔,涩声说:“你是我老公啊。”
-
撂下电话后。
已经是晚上七点。
通话的最后五分钟。
尹棘和原丛荆进行了一番谈判。
虽然男人不怎么情愿,却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他答应她,会安安分分地在香港睡一晚,明天,再坐最早的航班飞上海。
尹棘坐回办公桌处。
继续翻阅起演员的简历。
在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时,她指尖顿了下,待将那张a4纸摊开,脸色也变得沉凝。
蒋冰嫣也想参加《玉棠宴春》的试镜。
而且,还要跟她竞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