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才能延长寿命，暂缓病情的发展，如果不进行任何干预，那么患病的人类将很难活过二十岁。

而惊悚可怖的直播画面，就是提供刺激的一种方式。

观众们靠定期观看梦魇游戏的直播延缓病情发展，而他们因此产生的情绪又被梦魇吸收转化成能量，双方各有所得。

因此“祝棠”称二者之间是互利关系。

梦魇仔细斟酌着她口中的“合作”二字，冷笑一声：【那些低等位面的观众能产生游戏运行所需的能量，你呢，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祝棠”开门见山道：“我能帮你完善这个只构建了一半的副本世界，让整个游戏逐渐趋于完整。”

顿了顿，她勾起唇，加重语气：“就像和你诞生在同一时期的那款美梦app一样。”

听到“美梦app”这几个字眼，半空中那些心脏都同时一僵，而后剧烈地跳动起来。

“祝棠”并不意外梦魇的反应。

在看到游戏主意识的回忆时，她也敏锐地感知到了潜藏在那些记忆里的情绪。

作为被游戏公司中途放弃并销毁的那一个，它对同时期被全力开发的美梦游戏抱有极其复杂的感情。

就像看待亲子关系里总被父母偏心的手足一样，其中有强烈的敌意，有愤恨，也有不甘。

基于这些复杂的情绪，它甚至拙劣地模仿起了美梦app，明明令玩家深陷幻境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梦魇却独独选择了为玩家编织美梦这一种。

——它对美梦游戏的妒忌里混杂着羡慕，阴暗而扭曲。

“祝棠”将梦魇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并未戳破，而是继续说：“你自己应当很清楚，这个未被完成的世界乌烟瘴气，不仅缺乏最基础的秩序、缺乏必要活动场所的开发，更缺少有效的管控手段，总之……这里一片混乱。”

她的笑意里带了几分讥讽：“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中，被拉进游戏的人类玩家几乎没有生存的希望，就算是完成了通关条件，也随时可能被入侵副本的其他怪物吃掉，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失去了与鬼怪博弈的筹码。”

“而继续发展下去的结果就是，老玩家根本活不过几个副本，就会葬身在怪物口中。”

“祝棠”停顿片刻，接着道：“如此一来，你就必须源源不断地拉入新玩家进入游戏，确保随时有玩家进行直播，以留住观众。毕竟他们除了观看游戏的恐怖直播以外，还可以利用其他途径刺激大脑。”

“换而言之，他们不是非你不可，但你要转换能量，就离不开这些观众，兜兜转转，又回到上一个问题。”

“玩家没有与怪物博弈的筹码，总是以毫无悬念的死亡作为结局，草草收场。久而久之，直播内容将不再能够刺激他们的脑部神经，观众流失将成为必然的趋势。”

“祝棠”温声笑笑：“但是如果我肯帮你，就可以将游戏彻底完善，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个世界将焕然一新，变得欣欣向荣，秩序井然。”

她用循循善诱的语气低语：“届时，你便可以向抛弃你的方舟公司证明，就算没有它们，你的游戏世界一样可以完成彻底的开发，在你和美梦游戏之间，你才是更强、更具有价值的那一个。”

“方舟”就是游戏公司的代号。

似是被“祝棠”的话语感染，空中的所有心脏骤然一缩。

梦魇不久前还在满心狐疑地提防她耍花招，但此时此刻，也不免沉溺于这个在寥寥数语间构建的，让它心生向往的世界。

——游戏完成彻底的开发，成为秩序井然的世界，向方舟公司证明，它是比美梦app更有价值的存在！

而它又窥探过“祝棠”的记忆，亲眼目睹她是如何力排众议，坐上安全基地领主之位，又是如何在无比艰难的局势中，将摇摇欲坠的基地撑下来，甚至还奇迹般地扩大了规模。

烛照幽微的智慧、坚韧不拔的意志、迎难而上的魄力、无坚不摧的心魂，这些特质在一个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进入游戏之后就更不用说了，能走到这一步，在这里见到它的，都是玩家之中最强。

她的个人能力，根本毋庸置疑。

于是梦魇迟疑着开口：【你想得到什么？】

“祝棠”弯起眉眼，微笑着说：“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游戏的最高管理权。”

话音落下，气氛寂静下来。

梦魇仔细地权衡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动摇了。

它虽然没有真正实现愿望的能力，但身为游戏的主意识，最高管理权它还是有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至于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