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要早早起身,去给那公婆敬茶去。
才伸了个懒腰的功夫,那神龙不见首尾的妇人又出现了,丁宝珠听见她嘴里碎言道:
“怎么也不收拾好再出门?看你头乱的,又起得那么晚,哪里像是个媳妇样子?”
这嗡嗡嗡的声音丁宝珠自动无视了大半,只是她抬手摸摸脑袋,原来自己还是披头散发的,而嫁了人,好像就要绾髻来着?
可是昨天晚上,她和徐晔好像什么也没做……
算了,没做正好,估摸着徐晔也不喜她,自然不会碰她,不是还给她讲了那些话么?
那妇人接着想说,丁宝珠一口打断道:
“知道了姨母,我回去整理,一会儿就去给你和爹敬茶。”
她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给那妇人再开口的可能。
要是多回答一句,还费自己的唾沫呢!
丁宝珠从搬来的箱笼里找到了梳子,又寻了根木钗,好不容易绾出了个松松的发髻,这才重新出门。
来到灶房,那布局和丁家差不多,只是房梁上吊着不少肉干,毕竟猎户去打猎除了变现就是自用,肉应该是不少吃的。
丁宝珠在灶里生了火,又从水缸里舀水烧,灶膛里火大,她继而找了碗出来盛。
虽然称作敬茶,但其实热水也是可以的,主要还是看那形式。
丁宝珠转了转眼,便又在里面放了些其他的东西,这才做了两碗茶水,端去了正屋。
柳萍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这个步骤对她说了好多次,她记不住也能记住了。
“爹,姨母,我过来敬茶了。”
丁宝珠在门口说着,下一刻,就听屋里回应道:
“嗳,你进来吧。”
丁宝珠应声进房,那徐翊和妇人,还有她那两个新小姑子都在房里,貌似早已晨起了。
那妇人实际姓李,叫做银屏,是徐翊发妻去世后续娶的,也是那发妻的妹子。
但村里这种小姨子做填房的情况也不罕见,所以也就这么过了,而那徐莹和徐芝也是李银屏所出的孩子。
只见那李银屏的脸上,似乎仍然有种不悦的神情,仿佛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欠了她百八十两的银子。
丁宝珠只做瞧不见,端着托盘朝徐翊笑道:
“爹,我泡了茶水来敬,请赏脸。”
“当然好。”
徐翊答应着,却问道:
“晔儿呢?他咋还没起?”
不等丁宝珠回答,李银屏就解释道:
“昨儿他被灌了那么多酒,今儿起不来也是会的,前些日子他也常出门,总不闲着,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徐翊依旧有些不满,丁宝珠这时说道:
“爹,徐晔他一定是累着了,总归这茶水也是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该做的,就让他多休息吧。”
徐翊看着稍许惊讶,但马上喜道:
“好,好,我们也没什么想要求的,只要你和他今后能好好过日子就行,我们也放心。”
李银屏在一旁满脸不信任,而不出声的徐莹和徐芝相互对视一眼,继续不出声。
丁宝珠双手持杯,躬着身子给徐翊递了茶碗。
徐翊接过,只觉得那淡淡的雾气里还夹杂着一抹清新的甜香,笑道:
“这茶水闻着不错,好儿媳,看来你真的懂事了不少。”
丁宝珠又端了另一碗茶水,弯腰递给李银屏,可后者却仅是瞅了瞅,突然对边上的徐翊说道:
“当家的,你今天还要下地么?若是要去的话,啥时辰回来?”
她说完,又对身旁的徐莹徐芝嘱咐道:
“这小姑子要见新嫂子也是习俗,现在见也见过了,你们先去吧,莹儿,你带着芝儿练女红去。”
七七/八八说的都是日常事儿,偏偏不去接丁宝珠手里的茶。
而那茶碗事实上就是一个粗碗,连底下的碗托都没有。
当然她也不可能在里面装滚烫的热水,毕竟是要敬上去的,被烫了怎么办?
可是她这个做媳妇儿的敬茶,必须要将腰部鞠得十分低,那茶碗还得往上举着,时间一长就酸起来。
丁宝珠挑了挑眉,这李银屏,分明是在给她立威呢!
本来就是不喜她的,眼睁睁又给娶了进来,那还有好脸色?
她想了想,突然笑盈盈说道:
“爹,姨娘,我早听说这做新媳妇的,都需要给新公婆敬茶,这里面最好还要图个吉利呢!”
“所以我特意从家里带来了红枣和桂圆,都是亲手晒的,不知尝着怎样?若是喜欢,之后莹儿芝儿也喝得,她们肯定喜欢这个味道!”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