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珠将篮里的一层布揭开,两父子一看,原来前者做了薄饼来。
不过为了方便,他们经常吃这种简易面食,正要去拿,却听丁宝珠又道:
“爹,徐晔,我还做了酱和腌菜,你们用来裹着吃,也能有味。”
丁宝珠说着,又从篮里取了坛子和碗筷。
“我想着你们应该喝完带的水了,正巧早上那红枣桂圆茶还剩,我也带来了,你们续上,好下午接着喝。”
徐翊满意道:
“看看,还是儿媳细心,晔儿,你还不尝尝你媳妇儿的手艺?”
“……知道了。”
徐晔闷声回答,又说:
“爹,你也吃。”
拿了一张两面略泛黄的荞麦薄饼,执着筷子,蒯一份浓郁的香菇虾蓉铺在饼里。
本就是趁热带过来的,再展开抹上,那香味猛地就散发出来了。
徐翊惊喜道:
“哎哟,好香的气味,肯定好吃!”
再在上面夹了腌菜丝,把饼子卷起来,径直咬上一大口。
软和的饼皮包着鲜香柔软的香菇虾蓉,却又有爽脆的腌菜口感,一个卷饼囫囵下肚,反而有了开胃的功效,继而又想卷下一个饼子吃了。
徐晔吃着,心里也是讶异。
先前吃了丁宝珠做的那末茶红豆馅儿的凉糕,还以为她只是做糕点擅长,没想到竟连饭食也是拿手,不自觉就把剩下的卷饼一股脑儿塞进嘴里,毕竟在地里做活早就肚饿了。
丁宝珠也是一上午就没停过,卷着饼吃,黑虎像是嗅到了香味,也起身过来讨食,瞳眸里眼巴巴的光是馋了。
丁宝珠撕着饼子往上丢,黑虎灵敏地一口一个接住吃了,她又偏头看两父子狼吞虎咽,满意极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却又有另外的人闻味而来,也都是跟着在大树下休息的那群人。
“老徐,你在吃啥呢?这么香!”
徐翊擦擦嘴笑道:
“还不是我这新儿媳做的送来的,只是些家常便饭而已。”
“早听说你给晔儿说了门亲事,看来这媳妇儿娶得好啊!”
话是这么讲,其实那些人们的心里暗暗纳罕起来:
他们都知道徐家娶的是那秉性刁蛮的丁家珠姐儿,还想着嫁过去会不会闹脾气呢,没想到听话地来送饭不说,厨艺还这般好,实在是出乎意料。
徐翊也清楚他们说的话,和心里念叨的不一样,便笑而不语,却更是对这个儿媳妇有滤镜了。
也有年纪与徐晔差不多也认识后者的,想来也是帮家里下地干活的,吃得也简单。
眼见徐晔吃得那么香,那吃食的香气都飘了过去,肚里仿佛立马就空了下来,凑近笑着问:
“晔哥儿,你这味儿太香了,我还没吃饭呢,能不能分我点?”
徐晔停下来,睨了那人一眼,哼声道:
“你不是早吃过了么?以为我没看到?我自己还不够吃呢!”
“哟,原来是嫂子,手艺还这样好,晔哥儿可真是有福!”
丁宝珠听见了这个称谓,见那人眼生,只是笑笑不答话。
可听这语气,想来是和徐晔相熟的人,说不定还来吃过那喜宴。
徐晔又哼了一声:
“想吃,那你也去娶个媳妇不就行了?馋我的饼子作甚?”
“哎哟,这就护上了?我可没你那么好福气,还有父母给早早定亲的。”
“再说了,你以前不是说过不想要媳妇的么?现在尝到好处,就翻话了?”
那人揶揄道。
徐晔听了,登时脸面涨得通红,那绝对不是被太阳晒的,可他一时辩不过,直接大叫道:
“黑虎!咬他的嘴,就知道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让他以后都没法再说!”
黑虎叫了两声,却像成了精似的明白这是气话,只待在丁宝珠身边不动弹。
丁宝珠打着圆场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个饼子么?做起来也不难,郎君要是饿了,就拿一个去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丁宝珠给了那人一个卷过酱料的裹饼,后者喜不自胜,径直就吃,还没彻底冷却的饼子依旧是那么软和。
只吃了一口,那人就竖起了大拇指含糊着夸赞道:
“嫂子这饼真好吃,要我看都能拿出去卖了,肯定不输其他摊子的!”
不管是不是真心话,丁宝珠都笑道:
“你觉得好吃,那就是最好了,不过嘛——这是试吃,你要是再想吃,虽然你和徐晔是熟人,可这是我的手艺,也要收些才行了。”
但那人本就是被馋的,虽然足够好吃,可哪有厚脸皮继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