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娘子了!”
姑娘头与妇髻还是很有区别的,所以那跑堂的在看清后,连寒暄也顾不得,忙不迭先把称谓给改了。
而丁宝珠也是一眼就知道,这跑堂的就是当初为自己引荐的人。
可以说若不是没有他,她那笔买卖也就做不成了,更不会与掌柜的有了一面之缘,便笑道:
“我今天是过来吃饭的,有座位吗?我们一共四个人。”
“有有有,不知娘子想要哪里位置的座位?”
跑堂的见有生意来,那当然是又只顾着生意了,之前也不过是多打了招呼罢了。
就是这招呼,却使徐晔等人心里吃了一惊。
怎么这样看着,丁宝珠好像来过这里似的?
或者说简直就像下过不少馆子一样,要不是有她在,他们可不确定,自己也能如她那般和跑堂的有说有笑。
难不成是他爹带她去的?
徐晔想着。
毕竟他宠爱丁宝珠不是个秘密,又能经常来到镇上,最重要的是,丁家的条件也是不错的。
徐晔念到这,不知为何莫名惝恍了一阵子。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貌似与她并不是很般配,而且是自己和她对比之后。
他只大肆听说过丁宝珠的脾气,却从来没有想到她在各方面,都超出了自己的印象。
这令他稍许感到失意。
丁宝珠听后笑道:
“你这里生意兴隆,哪里有能够供我选择的?”
“只要是能坐下的位置就是了,你带路。”
跑堂的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如同丁宝珠所言,今天开市,客人要比往常还多点。
甚至还有提前过来预定的,普通人能坐下就已是不错了,又忙道:
“好嘞,娘子请和我走,我带你们去座位那儿!”
室内是一套又一套的实木桌椅,地面上很干净,角落挂着没有点* 燃的灯笼。
前方的柜台上摆放着一排封着红色布头的酒坛子,尤其还有一个经典的大肚款式的。
这其实也是丁宝珠头一次打量客满楼的内部。
一楼的大堂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人,也许是部分都上二楼三楼去了,而那里估摸着都是雅座,还可能有着包厢。
但室内仍旧是闹哄哄的,觥筹交错之间,混合在一块儿的饭菜香味和热气扑面而来,更是引得人饥肠辘辘。
跑堂的多行了会儿,带他们来到一处桌旁,那套桌椅恰好能够坐下四人。
而这里也是个比较偏僻的地界,因为一抬眼,就能看到墙面上挂着的一行行菜牌,看上去已是半旧不新了。
不过丁宝珠也没有不满,坐得偏僻,还省得被人打扰呢。
他们坐下,那跑堂的又问道:
“娘子,你们是要看菜牌,还是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他这话说得还比较委婉,毕竟菜牌上有着菜名,可不是所有进来吃饭的人都识字的。
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需要他们这些口齿伶俐的跑堂,来为客人解说。
那么多菜牌,要是全部看完得等到何时?
所以丁宝珠笑道:
“那就你来讲讲就好了。”
“那行。”
跑堂的早就对丁宝珠有了好印象,立刻滔滔不绝地为他们说明起来:
“要说这个时节,那还是一个适合吃鲜笋的时候,另外还有王瓜、茼蒿、蒌莴、芸薹等等,至于肉类,那还是雏鸡、鸭子和彘猪,这时候长得最好……”
紧接着他又说了几道像是这里的招牌菜,丁宝珠听后,又对徐晔徐莹和徐芝问道:
“你们有什么忌口么?”
徐莹徐芝两人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级的地方,连一句话也不敢讲。
她们甚至都不太明白丁宝珠口中的忌口是什么意思,但仍然是一同摇了摇头。
而徐晔更是还没有从上一段未知的感情中走出来,也是缄默地摇了摇头。
于是丁宝珠吩咐道:
“既然这样,那就先要一份清炒茼蒿,加些蒜蓉,炒得脆点;再来一道焖鸭,一道鸭血做的豆腐羹,还有四碗米——先就这些吧。”
“好嘞。”
那跑堂的见丁宝珠的架势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下馆子的,投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神来招待,听了指令后,脚底一抹油就离开了这里。
徐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才小声道:
“大嫂,我们今天在这吃了,也不知道带的钱够不够呀?”
身处一个怎样的生活环境就会养成一个怎样的生活习惯,村里还是秉着能省则省的态度,甚至到了吝啬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