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气了?
丁宝珠微微往四周瞥了一眼,这时的客满楼已经敞开大门迎客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了真如店名一般的状态。
她挠挠头,讪讪地提议道:
“徐晔,我们回家吧?”
徐晔斜眼瞅了她两下,一声儿不言语, 却仍然是站起了身。
丁宝珠这才发现,他旁边竟然还有一副担子,也正是自己挑来的那担子。
丁宝珠想起来什么, 问道:
“看这担子的人怎么样了?”
徐晔翻了翻眼,哼声道:
“如果你是说那个卖饼子的娘子的话, 人家的东西早就卖完了, 要不是我过来了,人家还巴巴地还在等你回去呢。”
“你在外面久久不回去也就罢了, 人家可得赶着回去呢!”
丁宝珠听了,确实有点羞愧,只可惜这里也没什么通讯设备,不然她一定会告诉叶冬儿让她先走。
何况徐晔也在置气,她便软下声儿道:
“徐晔,我们先回家吧,有什么事路上再说,好不好?”
徐晔没回答,不过也是去拿那担子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身后却忽然响了话语道:
“咦,娘子,你怎么还没走呐?莫非是走之前还要在宋掌柜这儿,再光顾光顾生意?”
丁宝珠暗叫不好,回头看去,果然是柳叔恒与宋昌易也下楼来了。
那前者还一副公子哥的做派,笑眯眯地走过来,不过他也见到了徐晔,又调笑道:
“哦,原来是玉郎来迎了?”
徐晔本来仅仅是生着闷气,谁知见到了这宛如玉山,仿佛过着五陵年少生活的白面郎君,还和丁宝珠相熟,心里的火气瞬间犹如灶膛里初生的火焰一般,嘴里更是变得酸酸苦苦的。
于是他一手就把那担子给拿起来了,又一手拉过了丁宝珠,几乎是拖着就走,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丁宝珠赔了笑,到底是跟着走了。
宋昌易在旁貌似又有了一头的冷汗,而柳叔恒却撇撇嘴。
这眼神他可能也见过,是那种直接视为敌人的看门犬,这郎君比后者看着好像还要再凶一点。
不过这也不管他的事了,眼下他就要走了,不知何时他还会再来,这都要看他的心情。
于是他与宋昌易别过,就要启程了。
宋昌易颇带点人情世故地问道:
“柳郎君这就去了吗?不如再留下吃顿便饭再走?”
柳叔恒眯着眼笑道:
“好啊,既然是宋掌柜的意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且再多留一个时辰好了。”
宋昌易:……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至于他之后认命亲自去厨房吩咐,却被几个厨子追问着丁宝珠到底是哪里的厨娘,这件事已是后话,也按下不表。
却说前者跟着徐晔走,道上正好路过她原本在摆摊的地方,叶冬儿果然已经是回去了。
而徐晔此时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背着担子,就啥也不理睬地一股脑儿往前走去,步子还迈得很大,没过多久竟是一迳又出了祥安镇。
恰逢天边的夕阳是一大片玫瑰金的色彩,火红橙黄,好不绚丽。
要是再走得慢些,估摸着到了家都要入夜了。
可忙活了一日,丁宝珠也累了,纵使她腿不短,也难跟得上,只好在后面喊道:
“徐晔,你等等我……哎呦!”
徐晔身形一顿,立时回过身。
丁宝珠果然一个趔趄继而跌了一跤,摔在了泥巴地上。
他赶忙上去扶,这时才发现那个精致的木盒,冷着脸就把手一松,问道:
“你今天到底干啥去了?比以往还要晚回来,也没个音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
他说到这却紧急刹车,可丁宝珠也没听清,只是自己揉了揉膝盖,慢慢站了起来,小声道:
“我本来带去的东西早早就卖完了,可后来客满楼的宋掌柜请我去,我就去了,然后又在那做了吃食,所以晚了。”
“我见到你的时候已经都好了,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呢,没想到你也来了。”
“废话,我不来找你,还有谁能来找你?”
徐晔余气未消。
“再说了,那掌柜的让你去,你就那么乖乖跟着去了?我可没见过你这样听话!”
徐晔今天也仍是上山去了,现在还是禁猎,他又与胭脂水粉铺子的老板约定好了,所以依旧是去捕蛇,下半日才回家去的。
但丁宝珠平常最晚午时几刻也就回来了,这次却是超过了这时辰。
就连徐晔回去了,前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