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干啥?”
丁宝珠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道:
“吃饭啊,忙了一天都没吃过什么,我快要饿死了。”
她说着,又把另一个碗推过去,说道:
“人是铁饭是钢,吃放是很重要的,有什么事也得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这下徐晔不但是堵着气了,那气又开始往上冲,仿佛冲到了天灵盖,又是往下冲,好似冲到了肚脐眼。
可他突然又发现,那好像真的是自己肚子开始叫唤了,只好憋着气拿起筷子来先吃饭。
今天的晚食普普通通,都是家里如今有的腌菜。
除去以前做的,还有那梅干菜炒的笋,新腌的大头菜也是能吃了,同样是菜丝炒的肉丝,这几样单独吃也就罢了。
但丁宝珠把饭菜都放在了一起,菜汤丝丝缕缕地渗进去,就形成了拌饭。
这样反而把粒粒米饭都裹上了菜的味道,如此舀起一大勺入口,远比平常要香。
吃过饭,丁宝珠就把碗筷先拿了出去,等再到屋里,就发现徐晔一直盯着那木盒看着。
察觉她回来,反而把眼神给收回去了,颇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
丁宝珠坐下,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
“过来坐。”
徐晔把头一撇,不答话,丁宝珠又说:
“你不是想看吗?坐过来瞧得仔细点,我给你好好讲讲今天的事。”
这么说了,徐晔才犹豫地坐了过去,丁宝珠也就把那木盒打了开来。
说实话,她也想见见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之前回来时,已是斜阳西落,这时的天空就更加暗淡了,但天边已经出现了一道弯环倩影。
借着那浅薄的光线,把盖子打开后,两人皆是一愣:
只见里面齐齐整整摆着三列精美玲珑、五颜六色的面果子,一颗颗都是花样。
有迎春、杏花、桃花、蔷薇、海棠、梨花、木兰、桐花、牡丹共九朵,俨然是一副春花争艳之景,逼真得像是把真正的花朵给保存了下来一般。
怪道柳叔恒说还能够送人,这不就是那种精装礼盒吗?
拿去送人是绝对够格的!
饶是丁宝珠也不得不感叹,这绝对是正经手艺人,自己估摸着是两辈子都赶不上了。
“这……”
徐晔也是满脸讶异,但他很快就收了起来,变得一脸严肃,又问道:
“你可以讲讲了——这究竟是咋得来的?一看就是贵重物!
他停了停,又稍稍咬着后槽牙挤着声问:
“是不是那白皮送你的?他好端端的送你这干啥?”
丁宝珠当然明白,有了误会要尽早解除,特别还是徐晔这种遇到事儿,指不定能烂在肚子里的人,更是要讲清了才行。
于是便把今天遇到的所有事,都说给他了——除了城管来要钱的那事情。
说完,她又把那荷包拿了出来,说道:
“他还赏了我银,不过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
“我不骗你,也不偷不抢,行得端做得正,若是你信不过我,尽管自己去打听就是了。”
徐晔噘着嘴半晌,才道:
“我不是不让你挣钱去,我……我就是看那白皮不顺眼,你看他笑的那样儿,和只狐狸一样,狐狸最狡猾了,有时候被套中了还能逃呢!”
丁宝珠知道他还不爽,任他发泄,又笑呵呵道:
“知道了,我以后不和那狐狸走得近,到底来说还是个猎物,我以后就和猎户走得近,如何?”
徐晔一开始没听出来意思,后来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口都没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先红了半面。
片刻后才恼羞成怒道:
“你别给我扯东扯西的,你——”
“是是是,不扯不扯,咱好好说。”
丁宝珠插嘴道:
“原本我就想着在那里卖完最后一批松花吃食的,哪能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
“而且现在松花也差不多过季了,我就是想做,原材料也是没了的,之后我准备再到那村道儿上摆摊,怎样?”
徐晔哼了一声,过不久才又道:
“我也不是说不让你去镇上,也不是不让你去做买卖,只是……”
他说到这却停了下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心里也是不知其味。
可丁宝珠似乎比他明白得更快,笑盈盈道:
“只是,你见我杳无音信迟迟不归,怕我遇到了什么麻烦,就担心了。”
“还看到我和一个白面郎君走得那么近,就吃醋了,是也不是?”
徐晔脸色一变,成功转为了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