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我哪里有枕边风可吹?”
徐晔微微涨红了脸,片刻后才道: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洞房时候还要铺那喜帕,而且之后竟然还被姨母给拿去看了,害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丁宝珠听到这顿了顿。
其实她很早前就想到过,可没想到人心叵测,又深又重,而且这个问题在这里似乎是最严重的……
就在进来灶房之后,她就一口气想了很多事,就从她刚刚穿越来那会儿。
若是她穿成一个普通农女倒也罢了,偏偏穿成一个名震全村的,这不就等于让自己去给原主收拾身后的烂摊子?
李银屏向来就看不起她,今天必是又听了其他人的闲言碎语,被挑拨了,累积在一起,这才像个炸药桶似的炸了。
可做的那些事情分明是原主做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就是跳进村里的河都洗不清!
丁宝珠感到一阵心累,反正那坛子最后也是要用的,所以干脆先取出来洗一遍。
但洗着洗着,那委屈就是收不住,宛如从丝瓜烙里流出来的水一样,心头一阵惝恍。
她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然而下一刻,一个大胆的念头就涌现了出来:
她离开这里不就行了吗?
村里的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丁宝珠,传来传去就不知道会把那话传成什么样儿了,可其他村里的人又不清楚这事,甚至再远一点去镇上……
这个念头果然大胆,大胆到丁宝珠最后也是不由得自嘲地嗤笑了一声。
莫说她究竟能不能实现,就算真能实现,以她如今手头上的银钱要去那地方发展,估摸着还是有些不够的。
所以她现在突然就有了奔头:
继续赚钱,努力脱贫,最终目标——搬去城镇奔小康!
才刚想完,徐晔就进来了,丁宝珠眼下对他没话说,即便说了,那话语也显得冷酷了点。
徐晔见她不出声,又道:
“你别生气了,我替姨母给你赔个不是……”
丁宝珠顿时把丝瓜络扔进了坛子里,不悦道:
“你替她做什么?谁说的话让谁自己负责,你做儿子的,还能一辈子都替她不成?”
“那么大的人了,还和我这小辈耍泼,我都懒得和她纠缠!”
丁宝珠说着,又深吸一口气,对着徐晔平静道:
“徐晔,我知道你姨母打心眼儿里不喜欢我,处处看我不顺眼,而且你也不喜欢我,这件婚事一开始就是不牢固的。”
“我想也坚持不了多久,与其总是耗着,害一家都不得安生,那不如……”
“我们和离吧。”
徐晔霎时睁大眼,他应该是明白和离的意思的,又迅速地站起身来,问道:
“你……你说啥?”
“和离。”
丁宝珠又重复了一遍,说道:
“这些时日,我不信你没看出来,我不知道以前你们家里是什么样的,但自从我来了,天天都是吵闹,这谁受得住?”
“不如我们分了,一了百了,以后就再不会这样了……”
话音未落,徐晔大声喊道:
“不行!我不准!”
丁宝珠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问:
“你这么激动干嘛?再说了,你不是也嫌弃我……”
“我哪里有?!”
被这么一激,徐晔也不弯弯绕了,又急又气道:
“我承认,我听了村里其他人说后,确实不大喜欢你,娶你过门也因为是我爹说的,我不想让他发愁。”
“可是你来后,我才发现你和他们讲的都不一样,你真的很好,好到我以为是另外一个人了,甚至是我觉得自己不太能配得上你……”
“我、我喜欢现在这样的你……”
丁宝珠听闻也是一惊,没想到这闷葫芦表面什么也不显,心里怕是早就度过了山路十八弯。
但她可不会因为这番话就放弃了心里的设想,只是撇过头去嘟囔道:
“不管怎样,你就说家里怎么办吧,反正我是不想再这样吵吵下去了,还总是被人误解。”
“常言道:‘恶语伤人六月寒’,我都要冷死了,这日子没法再往下过了!”
徐晔听了更急,上前拉过她的腕子就道:
“今日咱们把话说开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姨母她是误会了,我刚才就是去与他们解释的,到底来说都是我的缘故,这才生了误会,还越滚越大,可这些都和你无关。”
丁宝珠正眼看了下他,徐晔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慌乱、羞愧、紧张、畏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