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却正声叮嘱道:
“芝儿,你采完蓼草就回来,别靠近水里,也不用你去抓鱼虾的。别人让你下水玩,你千万千万不能去,知道吗?”
“啊?好、好吧……”
徐芝还没见过这样严肃的丁宝珠,只能也答应了,于是姐妹俩带着黑虎也离了家。
院子里忽然变得很安静,但丁宝珠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
原先泡下的干豆子,终于是吸满了水分。
丁宝珠倒了水再挑挑,一小半铺在一个箩筐上,上面盖着一块布头,并且也洒了水,接着每隔一段日子就浇水,看看能不能发出豆芽来。
而剩下的则是进锅,里面放满不同的调料,持续熬煮,直到那酱汁熬干了,仿佛也被豆子吸了进去,表面也尽是酱色,丁宝珠再盛出来,重新找了干净的坛子放进去备用。
已经提前泡好的糯米还静静地躺在盆里,丁宝珠拿出一部分,和那桑葚一起上锅蒸了。
晾凉后放进了坛子里,再添水和酒曲粉,接着就是与米酒一般等着出酒了。
至于剩下的糯米,便是用来做那重头戏的乌米饭的。
只是想要制作,除了糯米,就属那南烛叶最重要。
丁宝珠寻来一个淘箩,把南烛叶放下,又浸在一个水盆中,开始不断地揉搓。
直至那叶子都碎了,又被揉成一团,叶子枝叶不停滴入水里,那水也开始慢慢变黑了。
只是丁宝珠那日采的最多的就是南烛叶,所以这一盆水竟然还不够,所以她只好再找木盆来做那南烛水。
不得不说这是个力气活,丁宝珠捏了捏自己的麒麟臂,松了口气,就把剩余的糯米放进一个个布袋中。
再将那米袋放进乌黑的南烛水里,大概到了晚间,那糯米吸了水,也能够上色了,到了明早,更是能直接上锅蒸饭了。
把水盆都放在一起,丁宝珠正想再将她采的笋子给处理了,却发现徐晔回来了,而且身后还背了几担柴。
丁宝珠愣了愣,问道:
“你不是和爹去下地了吗?”
“地里最近的活儿快忙完了,爹也用不上我了。”
徐晔把柴放下,又整理整理,顿了顿,才轻声道:
“而且……而且我们昨晚不是说好的么?”
丁宝珠没答话,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很敏感,可她倒是也还记得。
说好的镇上开市要一起去的,总不能因为感觉尴尬了,就改了主意吧?
方才她用了最后的那些柴,正想着什么时候得空去砍些回来,或者干脆去买点回来。
光是那村外道上肯定就有人卖的,而且实际上有不少以卖柴维生的村民呢。
既然他们能卖,就说明肯定是有销路,主要就是那些为了不想费时费力去砍柴的人。
何况一担柴的价钱也不高,所以卖柴人也不过是为了糊口而已。
但到底来说,自己去砍柴,却是能把那几文钱也省了。
家里一般都是徐晔或者徐翊去砍柴,今天他们其实是要一块儿下地干活的,但是前者惦念着昨夜的事儿,那心思也就被后者看出来了。
在得知真相后,也爽快地让徐晔先回去,总归现下田里的事情是真的不多了。
徐晔虽然能回去,可又想着家里的柴不多了,所以是砍了几担才回来的。
丁宝珠用围裙擦擦手,点头道:
“好,那我去换身衣裳,就和你去。”
徐晔继续等,丁宝珠换了衣物,又拿了钱放进荷包里贴身放着,还拿了点东西,这才出去,准备把筐子也背上。
然而她一出门,见到她的徐晔立马就怔住了。
他没想到丁宝珠穿的,竟然是那件迎亲时穿的那件新衣。
正色的布料向来比偏色的贵,所以他记得那日,只有脚上的绣花鞋才是大红色的,衣裳则是海棠红的,不过这种花红色,倒也能衬得人比花娇。
尤其是眼下……丁宝珠那长臂长腿的往那一站,扎着利落的黑鸦鸦发髻,原本带着些晒痕的皮肤竟被衬得少许白,更衬得那圆眼琼鼻笑唇,哪哪儿都好看。
比那天头上的那枝桃花还好看。
徐晔默默地想。
可想到这,他又随即吃了一惊,心里有些不对味起来。
好像把丁宝珠买来的那些调味料,全部打翻混在一起似的复杂。
丁宝珠背起筐子,见徐晔仍在发呆,问道:
“怎么了?不走?我和姨母说过这件事了,她没讲啥,就是让我们早去早回。”
“哦、哦。”
徐晔回过神,刚要和丁宝珠一前一后地出家门,后者突然想起了什么,就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