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玉拿过那张商铺的契约,才发现是一张药铺的地契,地契之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南清玉眼眸微动,脸上却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李则渝怕她误会,解释说,“我听祖父说,你父亲的医术极为高超,哪怕不通人情,也能在太医之中混个院判的位置,南大夫,只有你一个女儿,之前你一直在府外行医,我想你是不想让你父亲的传承断绝的........如今你们的课程也轻松了点,若是你想要经营医馆。每日午后你来找我,我带你出门......”
南清玉攥紧手中地契,点了点头,“......好。”
南清玉低着头,一直没有擡起。她怕自己一擡起头就让人看见她眼中的泪水。
她想过李则渝会送她什么礼物,不外乎是簪子玉佩等首饰,或是什么讨女孩子喜欢的新鲜玩意儿。
却从没想过李则渝竟然送了她一家医馆。
方才依娘哀求李珹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南清玉其实有些物伤其类。
昌平侯府之中,庶女得罪了嫡母,连出嫁都成了难题,需要以事情威胁别人帮忙。
南清玉想起自己之前的处境,好像也没有比依娘强多少。
将她从那种境地之中救出来的就是李则渝。
南清玉方才的担心。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满心都是暖呼呼的。
她看着眼前李则渝。
李则渝坐在桌前,一身蓝色暗纹衣服,因为怕冷,领子上带着雪白的一圈毛毛。
容颜清俊,略微瘦了一点,却不演其风姿,肩膀并不宽阔,南清玉却觉得他的胸怀是极为宽阔的。
南清玉擡头对着他露出一张笑脸,再次肯定的说道,“好!”
李则渝也跟着笑了,“这医馆你可以一直经营下去,以后我们成婚了也是一样的,你不知道呀,这京城中贵妇的生活还是很无聊的,若是能做点喜欢的事情,总能把无聊的日子过得有趣点.......”
此时南清玉的心都被那张地契装的暖乎乎的,她认真的听着李则渝的话,觉得无论他说些什么都是很对。
依娘的那一番哭求,难免在南清玉的心中留下痕迹,她刚开始来到昌平侯府的时候,境遇并没有比依娘好上多少。
南清玉心中仍有恐慌,眼前这些可能都只是一时的好,她一个孤女,性格说好听一点是安静,说难听一点就是死板无趣,真的能够与未婚夫琴瑟和鸣,幸福度过一生吗?
昌平侯府内无论是哪个男主子都有几个妾,纳妾在京城之中的富贵人家里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李则渝的父亲后宅里有一堆妾室,甚至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人。
李则渝又会怎么样呢?
到时候她又该怎么样?
人或许不应该活得太过清醒,清醒的人难免会绝望,南清玉会逼迫自己把这种想法按压下去,告诫自己过好眼前的日子就好,不要想太多,自寻烦恼,但她又难免会多想。
此时,南清玉手中攥着那张地契,莫名觉得李则渝长得顺眼很多。
他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南清玉想着,她的未婚夫并非薄情之人,与之相反,他是个重情重义心地善良之辈,那么她自然也不会落到那个凄惨的境地。
李则渝惊讶的发现得到地契的南清玉,莫名的就对他少了很多隔阂亲近了不少。
这种亲近没有体,现在肢体动作上,两个人还是十分守礼的,却表现在细节的方方面面,比如,南清玉的神色不是一开始的恭敬有馀,亲近不足,看着他的时候眼中带笑,走路之时也会下意识靠近了很多。
李则渝有些莫名,甚至有点不适应这种亲近,他个单身了三十多年的大龄男青年,面对这样一个初中小姑娘的亲近,有些不知道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到了赏梅宴上,就借口与南清玉分开了。
“园子里的梅花开的不错,你带着连翘一起去玩一会,我去陪陪母亲。”李则渝支走了南清玉,竟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南清玉带着连翘走远,他往叶氏所在的暖阁走去。
李则渝来的正巧,正好赶上了一场好戏。
这次赏梅宴,也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主要人物是李珹。
叶氏挑选二儿子的媳妇却非常纠结,一时不想挑太高的架势,免得压大儿子的媳妇一头,然而一路看过去,每个贵女的家世都不错。
关于二儿子的媳妇的性情又有些拿捏不定,若是挑大气懂礼的,那种女子可堪为宗妇,在府内的身份上来说有些不妥,可是挑娇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