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收敛了笑容,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
他看向尸王,语气平淡地说道:“把阿花放了吧。”
楚承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尸王听到他让放了阿花,先是一愣,血红色的双眸中满是惊讶与不解。
他眉头微皱,盯着楚承禹,问道:“为什么?阿花在这儿不好吗?它能陪着你,给你解闷。”
楚承禹强忍着腰间传来如针扎般的刺痛,那是侵蚀在不断蔓延的信号,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让一丝痛苦流露出来。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荒芜的世界,缓缓开口:“阿花末日前本来就是家禽,被人类圈养,失去了自由。如今末日之后,万物都已改变,它难得有机会可以自由地生活,不应该再将它束缚在这里。”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有对阿花自由的向往,也有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无奈。
尸王静静地听着,他看着楚承禹的侧脸,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探寻更多的信息。
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轻轻地把阿花放在窗台上,阿花歪着头看了看尸王和楚承禹,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扑腾了两下翅膀,向着天空飞去,它的身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阿花也走了。】
楚承禹喃喃自语,灰蓝色的眼眸中似有波光闪动,可那笑意却如浮于水面的薄冰,并未真正抵达眼底。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阿花离去的方向,那原本承载着温暖回忆的目光此刻却有些空洞。
【最后一天的时间。】
楚承禹的身体像是被无数钢针狠狠刺入,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在经受着炼狱般的折磨。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仿佛两道深壑刻在额间,那是痛苦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记。冷汗如豆大的珠子般从他额头不断滚落,沿着脸颊滑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紧咬牙关,那用力的程度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可即便如此,喉咙里还是不受控制地逸出痛苦的低吟,那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哀号。
,!
【记忆,是痛苦的根源。】时间在这无尽的痛苦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楚承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这剧痛从身体里抽离,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身旁尸王的手腕。
尸王先是一惊,他从未见过楚承禹如此脆弱的模样,那眼中的痛苦如同实质般刺痛了他的心。
随后,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猛地扯开楚承禹的上衣,那一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红色双眸剧烈一颤。
只见楚承禹的身上布满了黑红相交的狰狞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的恶魔之爪,从脖子处一路蔓延,无情地侵蚀着他的胸膛、两臂、腹部、腰间,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身体都拖入黑暗的深渊。
那黑红的色彩对比在楚承禹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如同死亡的宣告。
尸王的声音有些颤抖:“是那天……是那天我无意释放的血雾弄的吗?”
楚承禹虚弱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除了痛苦,还有一丝决绝:“求你杀了我,太疼了……”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尸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连摇头:“不,承禹……我不会杀你,还有其他方法。”
说着,尸王轻轻地抱起楚承禹,楚承禹那瘦弱的身躯在他怀里轻如羽毛,却又似有千钧之重。
尸王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将楚承禹放在了床上,那动作温柔得仿佛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楚承禹似乎瞬间明白了尸王的意图,他神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紧咬牙关,再次向尸王哀求:“杀了我,求你……我不想这样……”他的身体因抗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这种方式。
但尸王这次并没有听从他的话,而是轻轻地握住楚承禹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用眼神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楚承禹。
尸王缓缓俯下身,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他的嘴唇轻轻地触碰着楚承禹的额头,如同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