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久,小善的处境就越不妙,尽管他们都无比清楚这个事实,可谁都不敢放弃,都靠一口气撑着。
撑着撑着,迎来了曙光。
那天妻子正在和他吵架,闹着要离婚,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外地的号码。
那段时间,网络上尽是铺天盖地的寻人启事,留有三个助理手机的号码已经被各地的来电打爆。
但是,那些来电大多不是提供线索,只是为了确认那笔天大的酬金是不是真实的。
所以,听到手机响起,他以为是有人扒出了他的手机号码,询问同样的事情,不以为意地接通了电话。
可下一刻,女孩一声哽咽的爸爸,令他激动地红了眼眶。
是小善!小善回来了!
他们跨越上前公里,最终见到的是一个又脏又臭,又瘦又丑的丫头,她只有眼睛是干净的,浑身上下都是泥巴和干涸的血液。
他心痛如绞。
女儿说还有不少女孩等着她去救。
他急忙联系各界人手,前往那个害人的地方,只是那群人见势不妙逃了不少,不过还好,不少女孩都重回天日,回到了人间。
女儿也平安回到了家。
只是后来他才知道,不幸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后的女儿身体大不如前,大病小病不断,身子日渐羸弱,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
在她不小心碰了一次凉水后,直接进了抢救室,医生束手无策,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可惜,命虽然保住了,却失去了自我认知……
江望山揉揉烟雾刺激红的双眼,嘴巴张了张,却吐不出一个字,无奈地又闭上。
江辞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水渍不断从脸颊滑落。
他艰难地从嗓子挤出话来:“我要杀了那群畜生……”
江望山嗓子微哑,“你以为我会轻易绕了他们,让他们舒舒服服在牢里呆着?”
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让几个人在那里悄无声息的消失,只是动动手就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这样做了,女儿就能恢覆到从前,娇娇软软喊他爸爸吗?
江辞哽咽,“我丶我不配当哥哥,都是我没保护好小善。”
江望山垂头,“真要怪罪起来,我才是最该责怪的那个,如果小善离开的时候,我拉住她,没让她出去,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
悲痛在空气中蔓延。
门口传来一道女声,打破了寂静,“你们父子俩还没说完吗,要开饭啦。”
是杜若。
江望山连忙抹去眼泪,“知道了,这就过来。”
等女人离开后,他才对江辞说道:“小善如今能想开,这就上天的恩赐,我们以后都要往前看。”
江辞没有说话。
好久才闷闷嗯了一声。
江善的情况看似严重,但是医生告诉他们,只要她能够睁眼醒过来,就没有大碍。
然而医生的话是一回事,家里人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
家人彻底将她当做国宝一样保护起来,不准她出病房,每天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着。
江善每天都要闷死。
这天江辞给她送饭,告诉她一件事。
“撞伤你的小偷,是个惯犯。他自从看到网上的新闻后,就害怕的躲藏了起来,好几天都没有露面。”
“这不,最近风波过去,小偷蠢蠢欲动又出来行窃,被警察逮了个正着。”
江善咽下一口米饭,哼唧唧道:“活该!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行,偏偏当小偷,这种人就应该被关到铁窗里踩缝纫机,为国家经济发展做贡献。”
江辞打趣:“你还知道踩缝纫机呢?”
江善轻轻掐了掐他的胳膊,“哥哥,你是在笑话我没文化嘛?我都看网上说啦,服刑人员经常做的劳动改造,就是踩缝纫机,据说,某个牌子的雨伞,就是他们踩出来的呢。”
“小善懂得真多。”
江辞呆了没多久就要回去,江善表示要下楼送他。
江辞还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小算盘,不就是想要出去透风吗?
江辞拒绝:“你伤口还没有长全,就安分的在病房呆着,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乖啊!”
江辞在江善幽怨的目光中,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江善生了会儿闷气,打开电视。
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