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他二十年的妈妈啊。
“傻孩子,这时候喊什么妈妈,快点找止血药和绷带啊!”
“我这几年好想你。”周明渡没去,反而扯着赵新芳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拥到胸膛里。
他抱得很用力,泪水滴在女人肩头,赵新芳察觉到肩膀上的温热,推拒的手慢慢放下,任由他紧紧的抱着。
然而母子温情还没有持续一分钟,赵新芳眼底重新被墨色覆盖,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你松开我!”
她厌烦地推搡着儿子有力的身躯,朝门口的人喊:“老刘,你站在那里干嘛,快来帮忙啊!”
刘光棍站在原地没动,神情覆杂。
原来这小子是喜凤的亲戚,怪不得他说不认识的时候,他那么难过,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可是他买赵喜凤的时候,那人一口咬定赵喜凤没有亲人啊!赵喜凤这么多年也有从未说过她还有个儿子。
现下看来,赵喜凤确实有儿子,只不过母子俩生了嫌隙,关系不好而已。
刘光棍上前,瞧着抱一起的母子俩,“喜凤啊,既然你儿子来找你,那你就跟你儿子回去吧。”
赵喜凤停止挣扎,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他。
刘光棍叹气,“你的病你也知道,我们家里治不起,继续下去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我看你儿子穿得还不错,想来应该会有钱给你治病,你就随他一起离开吧。”
跟着年轻人回去,还有治愈的可能,留在这里只能等死,图什么呢。
他当初买她也只是为了有个伴,有人陪着说几句话,让村子里的人不笑话他是个老光棍,现在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我妈是什么病?”周明渡大喘一口气。
“身体里长了个啥瘤子,人家医生说了,需要开刀,好几万块钱呢。”刘光棍摊手,“我哪有那么多钱,掏空我也不够啊。”
他们这穷乡僻壤全靠种地,一年下来落到手两千块钱都不错了。
他一个老光棍,之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想过要攒几个钱,而且后来买了赵喜凤,真真是裤兜比脸还干净。
“我哪也不去,宁愿死在这里!”赵新芳一个劲挣扎,周明渡没防备,竟然被她逃脱了出来。
赵新芳跑到门口,回头朝里面的周明渡恶狠狠开口,“想让我跟你走,做梦!”
她拔腿冲出屋门。
江善小脸沈重。
没有想到周婶婶居然这么抗拒周明渡,看来剧本为了让周婶婶心甘情愿离开他,也是下了大功夫啊!
眼看赵新芳即将跑出院子,江善立马对门口的保镖喊道:“拦着她,不让她离开!”
保镖可不是周明渡,不会心软,任凭赵新芳如何又抓又挠,只按照命令行事,将她捆了起来。
“周明渡,现在要紧的是赶紧将婶婶带去医院检查身体,我们走吧。”
“嗯。”
临走前,周明渡冷冷扫了一眼刘光棍。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就在想着一定要将刘光棍绳之以法。
可现在看来,刘光棍还有人性,妈妈并未受什么委屈,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买主,妈妈可能就被磋磨得早就不在了。
细微的矛盾让周明渡不知道如何收拾刘光棍,等妈妈身体好起来,他决定问问她的想法。
十几辆汽车浩浩荡荡离去,卷起一阵黄土。
江善坐在车子前排,听到后排赵新芳嘴里接连不断的辱骂声,以及一拳拳捶在青年的身上的拍打声。
周明渡什么也没做,任由她撒野。
江善在心底叹气。比起死亡,婶婶还活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忽然,高空中飞过来一架小型飞机,悬在头顶。
一身休闲装的男人跳了下来。
“小善,哥哥来接你了,我们坐私人飞机回去。”
江善推开车门,看到江辞后眉眼欣喜,“哥哥,你怎么过来啦?”
她还伸手指了指头顶的飞机,“你把它开过来,老江知道吗?”
当初她硬要跟着周明渡来千里之外的柳树村寻人,老江气得脸红脖子粗,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去。
后来拧不过她,也是想给她个教训,坚决不让她碰私人飞机,让她想办法自己滚。
江辞弹了一个脑瓜崩,“老江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嘴硬。你前脚刚离开,后脚他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