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那么多为你出头的兄弟。
徐冷书不认识这老师,但也能猜到这老师已经先入为主了,不等他们先说话,徐冷书主动开口:“老师,梁时南的胳膊被刀划伤了,流了好多血,现在需要去医院包扎。”
听到“刀”“流血”这两个关键词,那老师吓了一大跳:“被刀划伤?!”
鲁毅“老师就是他们打我”的指认都被值班老师挡在后面:“快,我现在安排你们去医院!”
医院。
原本只是打算带梁时南来医院的,没想到鲁毅也来,他倒是不去检查自己身上的伤,而是站在那儿给值班老师阐述梁时南如何把他从乒乓球桌单手拎到器材室。
“老师,这里是医院。”徐冷书说。
值班老师在急诊室人群的眼神中也败下阵来,拢着鲁毅的肩,好声好气地劝他先去做个检查。
没了苍蝇的打扰,徐冷书盯着梁时南手臂上的伤口。
那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虽然被睡衣包着止了血,但揭开以后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仍然触目惊心。
徐冷书紧张着问医生:“伤口深吗,要缝针吗?会不会留疤啊?”
医生被他问的头疼:“这位同学,坐下稍等。”
“好好好,我这就坐下,”徐冷书一边坐一边问,唠唠叨叨的,“他这伤口有一小时了,虽然已经不流血……”
“不用缝针,然后,”医生看着他,“……你。”
徐冷书终于感觉到自己过分聒噪,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只用眼睛直勾勾地看医生。
到清理伤口的时候,徐冷书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嘶……”
“嘶……”
医生扔掉止血棉球,看着不停在一边替梁时南“嘶”的徐冷书:“配音演员,要不你也出去吧。”
“那怎么行,”徐冷书说,“医生叔——医生帅哥,您快给他包扎好,别和我说话了。”
医生:“……”
是我想和你说话的么?
终于给梁时南包扎好,医生说:“伤口别碰水,近期不要吃海鲜丶辣椒丶鸡蛋这些发物,三天,每天来换一次纱布和药。”他停下来,看徐冷书一眼,特地说道,“你们刚才说是新美工刀划伤的,其实可以不用打破伤风针,不过你要是图个安心,可以去打一针。”
“打,我们打。”徐冷书用眼神示意梁时南跟他走,刚看一眼就意识到,梁时南也许骨子里压根就不是那么没有主见的人。
他现在做不到那么随便地对他呼来喝去。
“好。”面前的梁时南乖巧地站起来,将袖子打下去,遮住了包扎的敷料,而徐冷书给他临时包扎的那件睡衣就多馀了出来。
“我去扔掉吧。”徐冷书捡起衣服。
梁时南没放手。
“怎么了?”徐冷书问。
“洗干净还能穿,”梁时南说,“我回去帮你洗干净。”
徐冷书倒觉得家里没有穷得缺一件睡衣,而且这衣服带回家简直要被张美颜女士从厨房暴打到阳台,于是徐冷书说:“血迹很难洗干净,扔了吧,我还有其他睡衣。”
“是介意我的血沾在上面吗。”梁时南问。
他语气温柔,仿佛又回到了今天白天那个脾气宽雅的梁时南。
一瞬间徐冷书也被他迷惑了,好心道:“没有,怎么可能。”
“那让我拿回去帮你洗吧,”梁时南将拿件睡衣卷了卷,虎口一张抓进了手里,保证道,“我会洗干净的。”
徐冷书噎了一下,抿了抿唇,心里想:这特么这到底是不是装的啊。
他们去打破伤风针,在护士姐姐面前坐下不多久,刚才处理伤口还面无表情的梁时南突然抓住了徐冷书的胳膊。
“怎么了?”徐冷书看他胳膊都伸出去了,忙问,“是不是哪里疼?”
梁时南摇头:“我晕针。”
徐冷书:“……”他为难地看了眼护士姐姐,在人家极力憋笑的表情中,无奈道,“那我……我有什么办法啊。”
“给我挡一下。”梁时南说。
“啊?挡哪里?”
话音刚落,腹部突然就压上来一个毛绒绒的存在——梁时南的脸窝进了他的臂弯里。
对面的打针的护士小姐姐终于忍不住笑道:“这么高大的人还怕打针啊,我第一次见。”
徐冷书想,我也是这么想的,梁时南这么高大一个人竟然还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