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二人送走。
张美颜越过徐冷书,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她写满失望的脸落在徐冷书眼里,更是令徐冷书迈不出这一步。“很晚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联系吧。”徐国昌说,“回去休息。”徐冷书摘下口罩,拖着如同灌满水泥的双腿回到房间。他再尝试打了几次梁时南的电话,仍然还是关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徐冷书在床上辗转反侧,隔半个小时就给梁时南发一条消息。【梁时南,快回我电话】【出什么事了吗?】【说好只让我等一个小时的,为什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你妈妈又发生意外了?】 【你在医院吗?】徐冷书尝试拨通了周苑医院的电话,但对方说不能透露患者信息,因此徐冷书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天蒙蒙亮时,徐冷书用手擦掉眼尾干涸的泪痕,从床上爬起来,缓步走到门外。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张美颜在沙发上动了动。母子二人隔空对视了一眼。“妈?”徐冷书走过去,“你没睡吗?”张美颜一夜未眠,脸色苍白憔悴,她抓了抓头发,反问他:“你起来干嘛?”“我上个厕所。”徐冷书说。“去吧。”徐冷书动了动脚步,又回头,在张美颜旁边坐下。“怎么了?”张美颜问他。徐冷书低头,摸过张美颜的手放在手心里:“对不起,妈妈。”“我不是因为你的事睡不着……”“我知道的。”徐冷书鼻尖发酸,“对不起。”母子二人沉默了一阵,张美颜问:“真的就不能和梁时南分手吗?”徐冷书的心松动了,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那随你吧。”张美颜说,“父母再怎么管,也管不住你的心,就像你说的,分了手你们也会悄悄联系。”徐冷书还是说:“对不起。”翌日。徐冷书是被张美颜叫醒的。昨夜基本没睡,徐冷书醒来时整个人都处于懵滞状态,晕晕乎乎地看着张美颜:“怎么了?”“梁时南出车祸了。”张美颜说。“什么?”徐冷书脑中一轰,反反复复回放着“车祸”两个字。张美颜叹了口气:“听你们鞠老师说的,昨天中午出的车祸,他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他……情况不太好,现在还在医院。”徐冷书恐惧地瞪大双眼,魂魄仿佛被抽离,回到了上一辈子自己死前的惨状。怎么会,怎么会是梁时南出车祸……就算要出车祸也应该是自己,怎么会是梁时南……“徐冷书?”张美颜拍拍他的肩,“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死亡的恐惧席卷全身,那模糊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但这一次四处闪动的人影变成了梁时南布满了鲜血的脸……徐冷书手脚不受控制地痉挛,扭成奇异的姿势,嘴唇不住颤抖,张开了关不上,只是满脸恐惧地看着张美颜,要下床来,却站不稳滚在地上。张美颜从没见过徐冷书这个样子,慌忙将他抱在怀里:“徐多多!多多!”徐冷书抓着老妈后背的衣服,挣扎着站起来,口中反复问:“他会死吗,他会死吗?!”“不会的,怎么会呢!”张美颜安慰他,“一定会没事的,别怕,一定没事的……”徐冷书将手里的布料攥到不能再紧,良久,身体的应激反应慢慢消退下去,他才松开了手,恢复了大部分神志。张美颜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将徐冷书靠在床边,快速出去到了一杯水,灌着他喝下,才问:“好点没?”“梁时南在哪里,我要去看他。”张美颜看他这个样子,无奈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看他。”“我得去看他,”徐冷书哭着求她,“妈,你让我去看他。”面对儿子的恳求,张美颜终究还是心软,说:“去吧。”是周苑在的那家医院。一停车,徐冷书就往服务台跑,却听见梁时南还在icu的消息,他捏着服务台凸起的边缘,说了句谢谢,四处寻找上楼的电梯。icu在七层,电梯上行时徐冷书焦急地望着数字一点点上升,门一开,他便冲出去。许久未见的梁起勋站在icu前,几个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和他说什么,但他却烦躁地扇了扇手,又让秘书走近,交代了一些话后,动身要离开。徐冷书顾不上太多,冲过去就问梁起勋:“梁时南怎么样了?”锃亮的皮鞋伴随着哒哒声停在他身前。“你就是徐冷书。”徐冷书毫无畏惧地擡眼,与梁起勋对视。梁起勋微微低头,看他眼神如同看什么垃